萧芷雪以微笑回应他的质疑,那笑容温和而自信:“我虽非莲花镇人,却因缘际会途径此地。听闻镇长病势沉重,便想着或许能帮上忙。”
然而,邹平的脸上并未因此露出半分宽慰,反而愈发严厉。
“哎呀,这成何体统!家主病得这般严重,你怎可趁乱添堵?速速离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挥动手臂,意图将萧芷雪拒之门外,态度坚决。
两名仆人互换着眼神,心头五味杂陈。
他们生怕因这次引荐而遭受责罚,毕竟,是他们将萧芷雪引入府内的。
于情于理,他们至少该给她一个机会,万一她的医术确有奇效,能挽救家主的生命呢?
于是,两人连忙拽住邹平的衣袖,压低了声音恳求道:“管家大人,不妨先让她试试,家主的病情耽搁不得啊。”
另一仆人亦附和道:“孔管家,镇上的蒋大夫距离我们如此遥远,待他赶来,恐怕时机已逝。”
一番话使得邹平内心翻江倒海,难以决断。
他再次审视萧芷雪,那从容不迫的态度,似乎还真有几分高人风范。
正当邹平在驱逐与否之间摇摆不定之际,屋内传来一阵悲切的女性哭声。
“家主啊,您一定要挺住,若您离我们而去,我们孤儿寡母又如何是好!”
随即是一位青年的哽咽安慰:“娘,您别这样说,父亲定会好起来的。”
众人的目光瞬间凝聚在邹平身上,生怕再拖延一秒都会让家主的生命之火更加微弱。
邹平内心的挣扎达到了顶点,最终,他作出了决定,允许萧芷雪一试。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若你能医好我家主,丰厚的诊金自不必说;若医不好,休怪我将你送入大牢尝尝苦头。”
邹平的话锋带着几分威胁。
萧芷雪只是微微一笑,对邹平的警告毫无所动,那份淡然仿佛春日里的微风,温柔而不失坚定。
“那就照您说的办。”
邹平迈步向前,轻轻敲了敲那扇沉重的房门,门轴转动,门后显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庞,那是杨尚,双眼布满血丝,满是期待地四处张望,却未见熟悉的蒋大夫身影。
“蒋大夫请来了吗?”
杨尚的声音沙哑,充满期盼。
邹平清了清喉咙,指向身旁的萧芷雪:“蒋大夫未能请到,但这位女子说她能够救治家主。”
杨尚的视线随之转移,望着眼前年轻的女子,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真的能治好我父亲的病?”
萧芷雪面对杨尚的质疑,神情依然温和,不见丝毫愠怒。
“是否有效,总得让我先看过病人再说。”
杨尚迟疑片刻,最终还是侧身让开道路,允许萧芷雪进入。
随着萧芷雪步入房间,由孔乔引导至病榻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面色苍白如纸,瘦骨嶙峋,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
床畔,一位女子掩面痛哭,见到萧芷雪的到来,她愣怔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尚儿,蒋大夫为何迟迟未至?这位又是哪位?”
袁夫人的问题尚未得到回答,萧芷雪已先行开口:“我是大夫,在前往南冲城途中得知府上家主病重,特意前来探视。”
袁夫人望着萧芷雪,满眼狐疑,这样一个青春洋溢的女子,怎能与医术高超的袁大夫画上等号?
但她随即意识到,当前形势已容不得她质疑太多,蒋大夫未能及时赶到,家主的状况每况愈下,拖延只会使希望更加渺茫。
袁夫人焦灼不安地退到一边,默许萧芷雪为杨镇长诊治。
只见萧芷雪取出一只装满银针的小袋,手法熟练,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倒真有几分名医风范。
萧芷雪为杨镇长把脉,察觉到他之前因服用大量药物,虽暂时压制了病情,但那些药物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法触及病根,反而是拖延了真正的治疗,使得病情愈发复杂。
杨镇长费力地侧过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萧芷雪那专注而严肃的表情,嘴角微动,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最终化作一句细若游丝的话语:“我已知时日无多,勿需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萧芷雪心中了然,杨镇长因长期缠绵病榻,治疗未果,早已心灰意冷,不抱希望。
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身为医者,岂能坐视生命之火黯淡?况且,您的病情并非绝境,放宽心,希望尚存。”
萧芷雪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正是。我学医本就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这次也不例外。只是,此事若传扬出去,恐怕会给我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杨镇长愣了片刻,随即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姑娘有此胆识与手段,令人钦佩。你放心,莲花镇虽小,但也能为你提供一处安身之地。关于龙飞寨的事,我自会谨慎处理,不会让外界知晓半分。”
萧芷雪听闻,轻轻欠身施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镇长体谅,小女子铭记在心。不过,我还有另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杨镇长的态度越发温和。
“我的村庄在战火中被毁,村民流离失所,我希望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