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的深沉,客栈里传来小二那略显急促却也亲切的敲门声,如同晚饭的号角,悠悠然飘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这声音虽轻,却足以穿越厚重的梦境,唤醒了萧芷雪片刻的安宁。
她揉着惺忪的双眼,恍惚间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与周舒琼并肩而出时,邻近房门也纷纷开启,仿佛是一场无声的默契序曲。
萧芷雪的目光掠过这些村民们,眉头轻轻一皱,似乎对这场男扮女装的闹剧有着难以言说的忧虑。
即便如此,她依然选择了沉默,随着人流缓步走下楼梯,每一个台阶都承载着复杂的情绪。
掌柜和小二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如遭电击,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活似遇见了什么不祥之兆。
毕竟,自龙飞寨的匪患开始,这座偏远的客栈已许久未有外人踏足。
今日好不容易迎来的客人,却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揭示了真实身份,令人心悸不已。
掌柜的恐惧如同野草般在心中疯长,甚至误以为是那些凶神恶煞般的强盗再次侵扰,情急之下,他慌不择路地躲到了柜台之下,身体不住颤抖,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而小二,正准备询问众人的晚餐选择,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立刻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奔去,边跑边喊着那令人误解的话语,使得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厨房里,大厨正在专注地切着菜,刀起刀落间,一片片食材整齐排列,而店小二急促的警告如同炸雷,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大厨紧握着菜刀的手因愤怒而更显力量,他那张横肉堆积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屈,提刀冲出厨房的那一刻,犹如一头即将冲锋的野兽。
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强盗”,村民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不解与无辜,他们哪里知道为何自己会莫名其妙地成为厨子的敌人。
周舒琼轻轻扯了扯萧芷雪的衣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低声询问,生怕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萧芷雪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站了出来,她明白,唯有沟通才能化解这场误会。
她走近大厨,脸上绽放着温暖而镇定的笑容,试图用最简单直接的语言澄清一切。
然而,大厨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他固执地认为这一切皆是掩饰,手中的刀锋毫不留情地挥向萧芷雪,企图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判断。
在危机关头,萧芷雪展现了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力量,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这次攻击,握住大厨手腕的力度恰到好处,既彰显了实力又避免了不必要的伤害。
大厨的惨叫和扭曲的表情,在这一刻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也让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僵局。
萧芷雪保持微笑,她的话语清晰而坚定,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暗示了事情的复杂性。
当她松开手,大厨踉跄退后,那份剧痛成了他对刚才鲁莽行为的惩罚。
不甘心的诅咒与谩骂,是他仅有的反击,而这一切,在萧芷雪眼中,不过是一场小插曲罢了。
随后,当萧芷雪尝试恢复正常秩序,要求点菜时,小二的缺席让整个场面再度陷入微妙的平衡之中。
她的耐心有限,决定亲自到柜台前质询,敲击声中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迫使老板不得不面对这棘手的状况。
老板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惧怕,他的驱客之言,虽然委婉,却难以掩盖背后的焦虑。
萧芷雪理解他的苦衷,但她更明白,此刻离开意味着更多的困难与未知。
于是,她选择用事实说话,拿出了通关文牒,希望能以此作为说服的依据。
一页页的文牒,记录着她们旅程的合法性,那枚官府的印章如同权威的保证,静静地诉说着他们的清白。
客栈老板仔细核查,心中的疑虑随着验证的深入而逐渐减轻,但他那根紧绷的神经仍未完全放松,多年的遭遇让他学会了警惕每一个可能的陷阱。
最终,第二页的名单成了决定性的证据,那密密麻麻的名字与印章,无声地讲述着一段段旅行的故事。
掌柜数着,核实着,直到最后一丝疑云也被驱散。
他的表情由最初的警惕转为勉强的接纳,对着萧芷雪那始终温和的笑容,勉强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对自己承认,有时候,外表真的会骗人。
尽管他选择了相信,但那份内心的疑云并未完全消散,如同薄雾缠绕于心头,挥之不去。
“假设你们并非出自龙飞寨那些恶名昭彰的匪徒之列,那么,你们又是如何穿越重重阻碍,抵达这偏远的莲花镇的呢?要知道,通往这里的道路仅有这一条,而它早已被龙飞寨那帮凶残的家伙封锁得密不透风。难道说,你们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勇气,硬是从他们的铜墙铁壁中闯出了生路吗?”
掌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与微妙的好奇。
萧芷雪没有透露任何关于她孤身一人解决掉龙飞寨所有人的英勇事迹。
生命重于泰山,此事一旦泄露,恐将引来官府的介入,到那时,他们想全身而退,无疑是难上加难。
在这陌生之地,低调才是生存之道。
她轻描淡写地编织了一个故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