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琰慕不愿坐以待毙,他深吸一口气,身形一展,跃上了城楼。
城楼下,黑压压的东楚铁骑如乌云压顶,章州的守军与援军正与之殊死搏斗,不少勇士倒在了敌人的刀锋之下。
范琰慕面色凝重,正欲投身于这场血战,却被州府大人裴明急匆匆拦下。
“范世子,请留步!”
裴明满面焦虑,快步上前,多年的州府生涯,他从未面临如此严峻的挑战。
边疆虽常有战事,但章州始终固若金汤,如今边关失守,东楚大军如洪水猛兽般袭来,裴明心痛于部下的牺牲,更担忧自己的命运。
作为一介文官,他深知自己无力直接对抗敌军,城外的战况让他心急如焚。
见到范琰慕,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上前阻拦。
范琰慕目光微敛,审视着裴明,对方的焦急与无助他尽收眼底。
“范公子,您看这事儿如何是好?”
裴明的声音里满是迫切,却又不敢真的让范琰慕孤身犯险。
范琰慕心中同样焦灼,敌方的每一次进攻都意味着更多的伤亡。
面对裴明的询问,他陷入了沉思,章州的命运,以及他自身的安危,都悬于一线。
范琰慕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影响到章州城的命运。
裴明见状,立刻领会其意,点头应允,转身吩咐手下备车。
“快去将我的马车牵来,务必稳妥迅速。”
裴明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手下人闻声即动,不敢有丝毫怠慢。
等待马车的间隙,范琰慕凝视着昏迷不醒的杜旭卫,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曾经在战场上针锋相对的敌人,如今成了他手中的一张王牌,但这份胜利的代价,似乎过于沉重。
他不禁思考,这连绵不断的战乱何时才能真正结束,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得以安宁。
不多时,一辆装饰简朴却显得坚固耐用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范琰慕面前。
车夫跳下马,恭敬地等候在一旁。
裴明走上前,亲自为范琰慕拉开车门,动作中透着对这位年轻将领的敬重与信任。
“范世子,请。”
裴明的话语简洁而有力,仿佛在无声中传达着对范琰慕的信任与支持。
范琰慕微微点头致谢,随后与影一、影二合力将杜旭卫抬上了马车。
车内铺着柔软的毛毯,尽量减少颠簸对杜旭卫造成的不适。
安置好杜旭卫后,范琰慕也跟着上了车,坐在杜旭卫的身边,目光复杂地审视着这个曾经的对手。
随着车夫的一声鞭响,马车缓缓启动,向着章州城的深处行进。
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历史车轮的低吟,预示着新的变局即将来临。
车内,范琰慕的思绪万千,他深知,虽然暂时逼退了东楚的军队,但这只是暂时的安宁。
如何利用杜旭卫的身份和影响力,从根本上解决两国之间的矛盾,才是真正的考验。
而夜风透过微开的车窗拂面而来,带着几分凉意,却也让人清醒。
范琰慕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筹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裴明眼见战局尘埃落定,紧绷的神经如同被春风吹拂的湖面,渐渐泛起了柔和的波澜,心头那份沉重的石头也悄然落地,化作了轻松的微笑。
“应该的,我马上叫人备马车。”
他的话语中带着爽朗,仿佛是久旱逢甘霖,每个字都透露出一种释然与豪迈。
随着命令的下达,仆人们迅速行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胜利归程。
不久,城门轰然开启,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了满载荣耀与疲惫的援军和官差身上。
他们踏着坚实的步伐,带着胜利的喜悦,缓缓步入章州城内,每一张面孔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自豪。
裴明早已安排妥当,一辆装饰简朴却不失稳重的马车缓缓驶来,范琰慕身形矫健,一步跨上马车,动作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从容。
影二紧随其后,一手紧紧拽着杜旭卫,后者虽身不由己,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不甘与狡黠。
而影一则策马扬鞭,英姿飒爽地在前方开道,为这队人马引领方向。
郭陌望着即将离去的背影,心中对主子的担忧如潮水般涌来,他毫不犹豫,大步流星地追赶,一边跑一边喊道:“我和你们一同回去。”
话音未落,他已灵巧地跃上了马车,与众人并肩同行。
而他带来的援军,则在裴明的妥善安排下,找到了临时的栖身之所,静待时局稳定,再各归其位。
马车内,杜旭卫正遭受着体内毒素的无情折磨,豆大的汗珠沿着苍白的脸庞滑落,每一寸肌肤都在无声地诉说着痛苦与绝望。
范琰慕则闭目养神,似乎是在调整气息,又似在思考着什么深远的计谋,而郭陌则警惕地守护在一旁,目光锐利,时刻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影二驾驶着马车,车轮滚滚,朝着老宅的方向稳步前行。
沿途风景匆匆掠过,却无人有心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