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腿脚不便的人,旁边是一位手持拐杖的老太,以及一胖一瘦的随行者。
他们的行进速度缓慢,口中还夹杂着拌嘴与争论,这四位,正是萧家的老太太与二房的成员。
萧芷雪见到此景,不禁感到诧异,心中暗自揣测,未曾想到他们会出现在同一条逃亡的路上。
原以为在金关镇的那次冲突之后,他们会另择路径。
冤家路窄!
萧芷雪只能撇撇嘴,选择沉默以对,避免节外生枝。
萧唯和周舒琼也一眼认出了箫老太太一行,周舒琼注意到萧唯抿紧嘴唇,拳头紧握,显然无意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村长眼尖,认出了这几位曾经在队伍中引起诸多麻烦的人物,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明智的决定,没有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使得萧芷雪一家能够继续同行。
想到这里,村长更加坚定了带领乡亲们向前的决心,他加快了步伐。
队伍渐渐靠近,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后方隐隐传来,吸引了王氏的注意。
她转头一瞧,视线恰好与走在队伍前端的萧芷雪一家交汇。
王氏心中一动,连忙扯了扯丈夫萧佑的衣角,急切地说:“当家的,你看看,那不是老三他们嘛,咱们要不要追上去问问,说不定能讨点吃的。”
这一路上,萧云凯的胃口似乎比平时大了许多,加之原本携带的粮食就不甚充足,又不幸遭遇了流民的突袭,他们的粮食早已告罄。
整整一天粒米未进,每个人都是饥肠辘辘,双腿无力,仿佛连行走都成了负担。
就在这时,萧唯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米袋映入了萧佑眼中,他的脸上瞬间绽开了由衷的笑容。
萧唯一家竟然能在这种境况下弄到如此多的粮食,这让萧佑既意外又惊喜。
即便这些粮食是萧唯凭手段得来的,他也决定,要让那袋米成为自己家庭的救星。
萧老太闻声抬头,目光触及萧唯一家,眼中闪过了复杂的光芒。
她深知萧唯的孝顺本性,如果知道她这边粮食短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村长携着众人,身影坚定,丝毫未曾侧目留意那熟悉的几人。
萧佑见此情景,心中一阵不忿,加快脚步,几近小跑地追上了萧唯:“老三,你给我站住!难道你的心就这么硬,见到为兄与娘亲竟连最基本的问候都省去了吗?还有,你肩上扛的是不是家中仅剩的口粮?赶紧分我一半,莫非你忘了兄弟情深!”
说话间,他的手已不由自主地向着米袋伸去。
萧唯身形灵活,一个轻巧的侧步轻松避开了萧佑那略显粗鲁的抢夺,眉头紧锁,目光中闪烁着不解与愤怒:“兄长,你这是何意?我们各有各的路要走,你我早就应该自立门户,况且这米是我们辛苦换来的,怎可随意剥夺?”
萧佑闻言,怒意更甚,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装什么蒜?娘年迈体弱,已经几天粒米未进,难道你忍心看着她受苦?还不速速把米交出来!简直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娘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抚养成人!”
话音落下,他再次猛然出手,动作间带着几分狠绝。
就在这紧急关头,周舒琼正欲上前劝解,却只见萧芷雪身形一闪,已然挡在了萧唯之前,一双看似柔弱的手却出奇有力,紧紧钳住了萧佑的手腕。
萧佑痛得五官扭曲,连连哀嚎,“疯婆子,你快放手,你这是要谋害亲伯父吗!”
而萧芷雪面无表情,不仅没有放松的迹象,反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迫使萧佑痛得汗水如珠,沿着额头缓缓滑落。
周围的村民见到萧佑出言不逊,纷纷投来指责的目光,有的摇头叹息,有的义愤填膺。
“箫姑娘平日里待人和善,你倒好,不念手足之情也就罢了,还出口伤人,真不知羞耻!”
“早知你们是这等忘恩负义之徒,当初就不该让你们加入迁徙的队伍。多亏村长明智,及时认清了你们的真面目。”
话语如同利箭,一支支射向萧佑,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与愤怒。
萧佑双眼充血,怒视着四周那些曾经视为邻里的面孔,嘶吼道:“这是我们家的事,与你们何干?!”
然而,村民早已洞悉萧佑一家的为人,加上周舒琼先前的透露,他们早已清楚萧芷雪一家与萧佑之间的分家事实,因此不再对他们抱有任何同情或期待。
这时,村长挺直腰板,站在人群前,神色凝重:“箫姑娘的事,就是我们上桥村的事。任何人胆敢对箫姑娘及其家人不利,就是在挑战我们整个村子的尊严。”
村长的话如同一道正义的宣言,引来了一片赞同与支持的声音。
“村长说得对,箫姑娘是我们村的一份子,我们理应保护她!”
“没错,有我们在,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欺负箫姑娘一家!”
正当此时,王氏带着几分焦急与不悦,搀扶着箫老太太,领着萧云凯匆匆赶来,她满面怒容,对着萧芷雪厉声道:“你这个痴呆丫头,还不松手,别缠着你二伯胡闹了!”
言语未尽,她的手已经高高扬起,意图教训这个不识时务的侄女。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