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我们,圣上仁慈,并未苛待我等。”
一家人互述了离别情,等情绪稍微平稳下来,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季璟,连忙跪下行礼。
“皇上?草民宋寅/苏氏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
季璟起身亲自扶起他们。
宋寅心下惊疑,与发妻暗中对视了一眼,不懂季璟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之前流放时还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现在
怎么说呢?总觉好像有些小心翼翼。
宋寅到底久居官场,最先反应过来,问道:“皇上是为了南疆瘟疫一事来的吗?”
季璟点头:“一半是。”
“敢问这位是?”他指着李神医。
“你不认识?”季璟挑眉。
宋瑾言见状解释道:“父亲,这是师伯祖
,是外祖父的师兄。”
宋氏夫妇闻言惊讶不已,尤其是苏氏:“这父亲从未和我提过此事。”
她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宋瑾言每年夏季会去苏家小住一两个月,估计是那时父亲带她见过李神医。
她嗔怪道:“父亲也真是的,瞒得这么紧。”
苏氏和宋寅又恭敬地给李神医行礼:“晚辈见过师伯。”
李神医倒是不介意,笑呵呵道:“起来吧,一家人不必多礼。你们也不要怪苏宿,是我让他不要说的。”
苏宿是苏老的名字。
“是。”
宋氏夫妇是明理人,自然也知道李神医的顾虑。
宋瑾言语气焦急:“父亲,母亲,你们身上可有不舒服的,言儿为你们诊脉。”
“暂时无碍。”宋寅道:“有你母亲在,放心吧。”
苏氏身为太医院院判,耳濡目染地也略懂医术。
宋瑾言不放心,到底还是拉着二佬细细诊脉,一边诊脉一边同宋氏夫妇大致说了南疆的情况,确认他们未感染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说不是瘟疫,而是尸毒?”宋寅脸色凝重:“皇上可查到尸毒的源头了?”
季璟道:“暂未。”
宋瑾言抿了抿唇道:“父亲,言儿怀疑可能是有人将尸毒投入了水源中。”
“最先可能是投在了北街的水井中,我问过陈大了,当时他去寿康堂看病时带了自家酿的酸梅汁,分给了药堂里的人,所有喝过的人都感染了尸毒,除此外北街其他人都正常。”
季璟闻言当下道:“去查一下东街暴发瘟疫的地方是否有北街或者是去过庆寿堂的人。”
“是
!”暗卫领命退了下去。
众人在等消息时,苏氏正拉着宋瑾言问道:“你可有收到过你阿兄的消息?”
她的眼里带着希冀,一想到自己的长子在外,生死未卜,刚停下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宋瑾言内心也匆忙担忧,但她只能按捺住先安抚母亲:“母亲放心,皇上已经派人在找了,一定会有消息的。”
季璟适时道:“朕已经派人去寻了,劫走子渊的人似乎和子渊认识,应当没有恶意,宋夫人不必太过担忧。”
见苏氏仍在默默垂泪,宋瑾言连忙转移话题。
“父亲,女儿找到了一些线索,可以证明通敌卖国的人另有其人,而非父亲。”
她望向宋寅:“女儿相信父亲的为人,您不可能会做出此等有损风骨之事,到底是为了
什么您要认下这个罪名?您到底想保护谁?”
此话一出,宋寅的身子一僵,双手下意识攥紧。
看着双眼含泪的女儿,他的内心满是愧疚,但一想到宋家百年基业,只能闭了闭眼,狠狠心道:“为父并未袒护他人,事情确是为父所为。”
苏氏张嘴想说什么,宋寅暗中瞪了她一眼,苏氏也只能闭口不语。
季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的疑虑越发重了,但他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
宋瑾言不信,她脸上勾起一抹苦笑:“父亲为了保护叔父一家,竟是要牺牲母亲、阿兄和言儿吗?”
宋寅闻言心下大惊,他努力维持镇定道:“你在胡说什么,此事与你叔父有何干系?”
“父亲认识孙贺此人吗?”
宋寅皱眉:“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