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不过转眼间,这几日,许是赌气,季璟并未回启元殿,反而夜夜宿在御书房。
宋瑾言带着秋玉,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双喜。
她的目光望向御书房的方向,先是闪过留恋,而后又缓缓归于平静。
季璟大概是气得狠了,临了了也不肯见她。
如此也好,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两个人,能少些牵绊也好。
她这厢伤感的情绪还未完全收拢,掀起马车的车帘时便看见某人正斜躺在里头,手里拿着奏章。
李德元在一旁冲了茶递过去,某人伸手接了,慢悠悠啜了一口,瞧着惬意得很。
李德元瞧见宋瑾言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讪笑了下,大抵也觉得自己主子做事有些不太地道。
宋瑾言那股悲伤突然就窒住了,
她拧起眉:“皇上这是何意?”
“朕同你一起去南疆。”
“胡闹!”宋瑾言脸色沉了下来。
“你是一国之君,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君子当以天下安危为重,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大抵是气得狠了,宋瑾言骂得也是毫不留情。
季璟见她生气,反而笑得开心:“朕什么时候说过朕是君子了?”
见他还在嬉皮笑脸,宋瑾言脸色也沉了下来:“下去!”
见他不动弹,宋瑾言也顾不得其他了,拉着他的手腕就要下马车。
季璟怕她一时激动动了胎气,也不敢再闹,连忙正色道:“等等!你先看完这些再说吧。”
说着,他打开马车角落的木匣子,将里头温行之以及暗卫传回来的信拿给
了宋瑾言。
宋瑾言一一拆开阅览,脸色也随着信的内容逐渐凝重、严肃了起来。
“薛崇山想造反?”
季璟掸了下奏章:“显而易见。”
“背后的人抓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朕有几个怀疑的人选。”
“王家?还是谢家?”
季璟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内心有些骄傲。
不愧是他的女人,这脑子转得就是快!
但他还是故意唱反调:“你怎么不说温家和卫家?”
“这几日皇上频繁召见温老和吏部、刑部尚书等人,皇上既然确定要亲自去一趟,想必京里已经做了安排。”
她顿了一下:“再者,从温家目前的态度来看,温家并无反叛之心,不然温大哥也不会将荆州密谋之事告诉皇上。”
季璟不
满地哼了一声,磨着牙道:“温大哥?嗯?”
宋瑾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又怕他发疯,只能顺着他道:“温大人,行了吧?”
季璟这才满意了:“接着说。”
宋瑾言忍着气,接着道:“至于卫家,没这个实力,也没这个脑子!”
“太蠢!”
她吐出两个字,直截了当,也不怕得罪了季璟。
季璟低低笑了出声,赞同道:“确实,太蠢!”
“薛崇山一人成不了事,背后一定有人相帮。而除了这两家,剩下的也只有王家、谢家能让一州知府、刺史效命了。”
季璟目露欣赏,正想开口,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了起来。
是王悠宛。
“皇上,臣妾就在后面的马车上,若是有什么吩咐,您差人告诉臣妾一
声就行。”
季璟下意识心虚地看了宋瑾言一眼,见她的脸色果然冷了下来,一时对王悠宛也有了不悦。
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他淡淡道:“知道了。”
“那臣妾告退了。”王悠宛仿佛没有看到他不悦的脸色,依旧是笑吟吟地,甚至还同宋瑾言寒暄了几句。
“宋姑娘近来身子可好?路上颠簸,可要多加注意呢。”
宋瑾言瞥了她一眼,冷声道:“劳娘娘费心了。”
季璟见气氛尴尬,赶紧把人打发走了。
李德元和秋玉识相地出去外头赶马车去了。
车轱辘缓缓转动,季璟轻咳了一声:“她”
他想着怎么解释,宋瑾言却淡淡道:“皇上不必同奴婢解释,您想带谁都可以。”
态度显见疏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