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有两人提着琉璃宫灯自宫道深处走来,宋瑾言看着昏黄的光点,眼底不由浮现出希望。
“瑾姐姐,你怎么样了?呀!手怎么这么冰!”
温如珠把手里的暖炉塞进宋瑾言怀里,:“白芷,快把披风给瑾姐姐裹上。快!扶着起来。”
两人合力将宋瑾言搀扶起来,她跪得太久,下肢早没了直觉,一下没站稳又软倒了下去。
“我没事。”
她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失落,想朝她安抚地一笑,但一扯动嘴角,嘴唇上那些细小的伤痕又崩裂开来,抿了一嘴的铁锈味。
“姐姐你别说话了,我先带你回去。”
几人并未发现立在转角处的季璟,一
直到看不到那人的身影,季璟这才转身回了寝宫。
温如珠小心地撩起她的裤腿,看着红肿得厉害,被细砂砾磨得血肉模糊的膝盖,眼眶一酸落下了泪。
“我真的没事。”
宋瑾言想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在看到自己冻得通红干裂,还沾着污泥的手时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温如珠却不管这么多,拿着温热的毛巾握住她的手细细地擦拭着。
只是眼泪却是止也止不住。
宋瑾言无奈地叹气:“别哭了,哭成花脸猫就不好看了。”
“白芷,快给你家娘娘擦擦脸。”
“我就哭!横竖姐姐也不心疼我。”
嘴里说着赌气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
弄疼她。
“胡说!我怎么不心疼你。”
“你要是心疼我就不会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她说着,手上不小心用了力。
“嗯!”宋瑾言闷哼出声,额上霎时疼出了细汗。
“很疼吗?”温如珠拿着镊子的手一抖。
宋瑾言心里泛起暖意,在这深宫里,已经许久没有人在意她疼不疼、冷不冷了。
“没事,夹出来就好了。”
见她又要哭,宋瑾言只能假装板起脸:“再哭我就走了。”
温如玉只好吸吸鼻子,将泪水憋了回去,她轻轻地吹着膝盖上的伤口,嘴里低声说着:“痛痛飞走,痛痛飞走”。
这是以前宋瑾言对她说过的话。
小孩子天真
无邪,有时却也是最恶毒的。温如珠虽然体弱,每每听到有人嘲笑她是没娘养的孩子也总忍不住和人打架。
很少有打赢的,每次受伤了不敢回家就会去找瑾姐姐,瑾姐姐会帮她处理伤口,会抱着她安慰,会给她吹伤口说痛痛飞走。
还会悄悄地帮她报仇,那些欺负她的小孩转头总会被父母揍上一顿。
“从前都是瑾姐姐保护我,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姐姐了。”
宋瑾言看着她哭得红红的兔子眼睛,抿着嘴笑:“如儿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这晚,在温如珠的撒娇撒泼下,宋瑾言留在了永宁宫。
横竖季璟这会子也不在寝宫,不需要她伺候。
温如珠和她并躺在床上,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她的手臂。
望着她清冷如玉的侧颜,忍不住道:“瑾姐姐,你真好看!”
她从以前就很想让瑾姐姐当自己的嫂子。
在她心里,除了瑾姐姐,哦,当然还有她自己,其他女人都是些庸脂俗粉,配不上她天人之姿的哥哥。
只可惜哥哥在这事儿上不争气,没法夺得美人心。
后来宋瑾言嫁给季璟,被封为妃,她也就死了让她成为自己嫂子的心。
可是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
瑾姐姐已经不是皇妃了,季璟又这么对瑾姐姐,那么是不是代表,她哥哥有机会了?
她试探着问:“瑾姐姐,你觉得我哥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