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黎觅安嘴上云淡风轻而已。
她心里无时无刻不想念魏靖尧,上次魏靖尧在崇州,不辞而别后,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几次飞鸽传书,都是鸽子把信原封带回来。
如果不是太子的病,占据了她的心,肯定会为魏靖尧伤神。
沈大夫不忍心丢下黎觅安一个人,留在此处陪伴,顺便给太子治疗。
江白突然找过来,一见面就埋怨黎觅安。
“怎么?搬走也不告诉我?黎庚也没告诉我?”
黎觅安苦笑,跟他解释。
“我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给你添麻烦。”
“胡说!”
江白一向以兄长自居,只是平时对黎觅安很宠爱,才会顺从。
如今到了非常时期,说什么也不肯听话了。
“快把太子交给我,我要带走!”
黎觅安吓一跳,连忙问。
“这怎么行?会连累你的。”
江白急得跺脚,责怪。
“都什么时候了?还啰嗦?”
黎觅安认为不妥,把太子交给江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不行,这事我说了算!”
沈大夫见二人僵持不下,只能劝江白。
“娘娘不同意,你也不能逼迫她,再说太子现在很安稳,挪来挪去恐怕没有好处。”
江白皱眉叹气,最终没说什么走了。
晚间,沈大夫帮黎觅安给太子灌了药,便回之前的府邸去了。
黎觅安在大家都离开之后,整个人开始不安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胆小过。
如果是她一个人,那么绝对不会怕陈宏,关键是她带着一个孩子,还是个生病的孩子,万一暴露了,可是承受不了。
黎觅安甚至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应该听江白的,让他带走太子?
夜里,黎觅安正睡不着,突然听见外面一片吵闹声。
她赶紧跑到院子里,发现墙外有许多灯笼火把。
这里是穷人住的地方,所以院墙很低矮,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
黎觅安看那架势,像皇宫里的人,怀疑是陈宏又来了。
她赶紧跑到后院,用些枯草把地窖口盖住,接着自己跑回屋,仍旧跳入一个大箱子里藏好。
陈宏果然带着人冲进来,到处乱翻乱杂。
黎觅安怀疑自己凶多吉少,后悔没把太子交给江白带走。
如果她被发现了,太子肯定也藏不住了。
一时间,她屏住呼吸,任凭脚步声在旁边乱响。
一把剑刺入箱子里,差点就捅上黎觅安。
幸好,对方刺了一剑就撤了。
不久之后,周围安静下来了。
黎觅安却不敢动,一直在箱子里蹲着,直到次日早上,江白和沈大夫来了,才把她救出来。
“太子……”
黎觅安已经精疲力尽,却依旧惦记太子。
“我已经看过了,地窖口好好的。”
沈大夫连忙说句,黎觅安听后点点头。
之后,她满眼歉疚的看着江白。
“是我太自信了,自以为可以保护太子,你快把他带走。”
江白连忙答应,同时眼里露出对黎觅安的心疼。
“你也不要住在这里了,早点回太尉府去为好。”
黎觅安却摇头,叹息着。
“陈宏过来搜过一次,以后肯定不会再来,你们也不要再来了。”
沈大夫不以为然。
“我们都不来,娘娘一个人住这里,又孤独又不安全。”
“你们不必管我,我身边不缺银子,一个人可以生活。”
一时间,江白眼泪都要出来。
他觉着黎觅安太可怜了,哪个女人像她一样,默默承受这么多。
此时他也顾不得说什么,赶紧跑到后院,把太子从地窖里背出来。
由于此时天未亮,江白便背着太子火速离开,到附近的一条胡同里上了轿子离开。
沈大夫实在不忍心黎觅安一个人,住在这又穷又寂寞的地方,留了下来。
两人时不时谈论些医药上的事情,可是黎觅安心里乱极了。
她惦记太子,又思念魏靖尧,夜里睡不安稳。
两日下来,她显得疲惫倦怠,白天时不时打哈欠。
“娘娘这是太劳神了,等我抓两副药,给你吃一吃。”
黎觅安挺感激的,沈大夫又叮嘱她。
“困倦就多休息,白天也不必起来。”
黎觅安听从建议,到床上睡倒。
结果她一睡就是两三天,途中被沈大夫叫起来喝过两次药。
睡梦中,她总是不安稳,噩梦不断。
“阿泠……”
黎觅安梦到了阿泠被陈宏抓住的场面,猛然惊醒,一头冷汗。
然而她醒过来,发现床边坐着个人。
这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尽管一股风尘仆仆的感觉,眉宇间的淡然和贵气,却不曾减少一分。
“阿泠真幸福,天天被你惦记,做梦都忘不了。”
魏靖尧抱怨着,孩子气十足。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