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小了,敏安。”
太后咳嗽一声,接过谢嬷嬷的茶水漱一口吐掉,手帕擦擦嘴。
“原本你的婚事,哀家想要参与的,可是现在这把身子骨,你也看到了。”
敏安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她也并未指望太后什么,可是太后现在说出来,还是觉着很失落。
“太后娘娘歇着吧,臣女去看看云妃。”
“好,明天再来,多在宫里住些天。”
太后示意谢嬷嬷送敏安,敏安谢恩。
她失落的样子被谢嬷嬷看在眼里,忍不住劝了一句。
“和亲不只是郡主的婚事,还是一件国事,所以太后也不能干涉。”
敏安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岂不知太后终归偏心皇上,对她再好也有限。
“郡主!郡主!”
苏良盛突然从前头小跑过来,一跌声的呼唤。
“哟,苏公公,何时这么忙?”
敏安从未见苏良盛这般小跑过,同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皇上让您快去北书房等着,南羌王子要入宫呢。”
“哦,劳公公先回皇上,我到白贵妃那里梳妆一下,随后就到。”
苏良盛听说,自然信以为真。
“那郡主请便,老奴先去回话。”
敏安看着苏良盛背影渐远,马上加快脚步离开寿康宫。
她从御花园绕到云妃宫前,唤一个太监过来。
“去告诉白贵妃,就说我急着到北书房去,走路来不及,快给我预备一顶轿子来。”
小太监不敢违抗命令,连忙去贵妃宫里传话。
恰好白漪袅刚在魏沅那回来,也知道南羌王子要入宫一事。
“快把轿子送去,别耽误了。”
白漪袅吩咐一句,底下人赶紧照办。
敏安郡主坐上轿子,竟然命人绕了一圈,从偏僻处进入御花园。
“我要解手,去花园的茅厕一趟。”
这几个轿夫也不能阻拦,敏安郡主趁机跑到花园里,看见墙边的一棵大树便爬上去,之后手扒着墙把身体依附过去。
她跳墙的本领还是和黎庚学的,而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黎庚,并且决定去找他。
然而她从墙翻出去之后,身体落在坚硬的地砖上。
“敏安,敏安!”
敏安郡主刚从地上爬起来,听见爹娘在不远处呼唤她。
她留心一看,果然看见前面一辆马车走过来,前头牵马之人长得挺得挺拔贵气,可是哪里好像又有点不对。
敏安的心思主要在父母身上,此时永王以及王妃都从车里下来。
“敏安,你这是从皇宫里跳出来了?好大胆子啊!”
永王又跺脚又叹息,现在他怕皇上怕的要命。
王妃也跟着他一起怕,怪责敏安。
“你这孩子,迟早要闯出祸来呀。”
“爹,娘,你们怎么在这里?”
敏安在爹娘唠叨完了之后,才得空问一句。
“我们要进宫去,恰好遇见你。”
“宫里有什么好去的?不去!回家!”
敏安说着便往前走,永王夫妻互相看看,只能跟着敏安回去。
他们毕竟不是被召见入宫的,而是自己要去,目地是怕敏安怠慢南羌王子。
此时,永王看看那个赶车的贵气男子。
男子也点点头,轻声说句。
“回吧。”
于是,永王夫妻和敏安一起上车。
敏安上车前,看一眼那赶车的男人,之后到车上问爹娘。
“那赶车的男子是谁?女儿怎么从未见过?”
王妃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和敏安介绍此人,可巧她主动问了。
“怎样?你觉着这人怎样?”
王妃问出一句,永王接着说。
“我们来的路上,马噱了,亏得他及时出手相救,不然我和你母亲,肯定被砸到车底下了。”
“怎么会这样?”
敏安简直不能相信,因为爹爹是个尚武之人啊,怎么搞不定一匹马?
“爹!难道你这些年养尊处优,连一匹马也驾驭不了了吗?”
“有点,确实有点。”
永王一脸惭愧的样子,摇着头笑。
“你还没告诉娘呢,那人你看怎样?”
王妃又继续这个话题,闹得敏安很不自在。
“娘,老问这个干嘛?”
王妃叹口气,语重心长起来。
“我和你爹都老了,希望你身边有个可靠之人,这位公子人品贵重,值得托付。”
敏安越听越奇怪,不懂母亲因何变得如此荒谬。
但是男人在外面赶车,她也不能说难听的话给人家听去,只能转移话题。
“爹,娘,女儿给你们写信时,提到过黎庚的。”
敏安说到此,下半句咽回去。
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说起婚事会感到羞涩。
“不行,黎庚不行!”
永王一句否定,让敏安愣住了。
“爹……”
“婚姻大事,岂能由你自己胡来?”
永王严厉起来,使得敏安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