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更衣了,走吧。”
她对雪融说了句,也不用扶着自己就往外走,一路来到寿康宫。
太后在正殿坐着,也不喝茶也不靠着,就那么直挺挺坐着,有些气鼓鼓,嬷嬷丫头跪了一地。
显然是太后在生气,谁敢不恭敬?
嬷嬷过来低声告诉太后,皇后在外面侯着了。
“叫她进来!”
太后高声喊句,仿佛来的人不是当朝皇后,而是她前世的仇人。
黎觅安心里也有准备,从容不迫的进来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不知何事母后急等着见儿臣?”
“不知何事?你做了那么大的好事,哀家岂能不知啊?”
太后冷哼着讽刺意味十足,一双眼睛更如刀子般,恨不得在黎觅安身上剜几刀。
“母后娘娘说的可是白贵妃一事?请听儿臣解释。”
“是解释,还是辩解呀?”
太后瞪着黎觅安,越发眼中冒火,可是黎觅安也不再心平气和,而是据理力争起来。
“母后娘娘既然听说了此事,自然也知道前因后果。”
“不就是为了点草药吗?你身为皇后竟然不能解决,把个摄政王给惊动了来,给了皇上一顿羞辱,你就满意了是吧?”
黎觅安也就早料到太后有此一说,只是亲自说出来之后,比想象中令她紧张,因为牵涉到魏靖尧。
她怕自己处理不好,会让魏靖尧背负误解。
“回母后娘娘,摄政王进宫是常事,这次也不是特地来的,而是误打误撞遇见了这件事。”
太后竟然给黎觅安的话怼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最终只能一拍桌子耍蛮横。
“无论如何,是因你而起,你不会治理后宫,不会管理嫔妃,导致摄政王进宫管闲事,你到底让皇上颜面何存?把哀家置于何地?这皇宫是谁的皇宫?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太后这话不得了?明显上升了矛盾级别?明斥黎觅安实则连摄政王也牵扯上了。
“儿臣再说一遍,是白贵妃,国师以及孙大夫互相串通,陷害于儿臣,即便摄政王不出现,儿臣也会抗争到底,求得清白。”
黎觅安努力要把魏靖尧推到是非之外,甚至从地上站起来反问太后。
“白贵妃串通了太医陷害于儿臣,母后娘娘为何毫不关心?难道白贵妃做此事之前,已经获得太后许可了?”
此话一出,雪融在后头吓坏了,因为这等于说太后和白漪袅串通过了,可见皇后娘娘是真急眼了。
“你……你说什么?”
太后瞪着黎觅安,眼看她对自己咄咄逼问,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你……”
太后和魏沅一直生活在魏靖尧的阴影之下,神经相当的敏感,之前魏靖尧把魏沅羞辱一顿,已经让太后气愤和不安了。
现在黎觅安也一副要造反的架势,一时间让她气急攻心。
“大胆……大……”
她刚指着黎觅安要怒斥,结果一口气上不来几乎要栽倒。
寿康宫里一片大乱,嬷嬷丫头们闹着请太医来救治太后,不过谁也不敢跟皇后摆脸色,都坐着份内之事。
黎觅安自然也不能离开,守在太后床边照顾着,太医说是太后痰迷心窍了,拿热黄酒给灌下,吐出一口痰来才好了。
太后倒也没力气继续责怪黎觅安,不停地挥手让她快走。
黎觅安等到太后闭眼睡安稳了,才回到钟粹宫里,雪融见娘娘不吃不喝只是发呆,担忧不已。
“娘娘是担心皇上来问罪吗?”
“太后差点晕倒,终究是没晕倒,即便我有罪也不是大罪,没什么怕的。”
雪融听着有道理,可是见皇后娘娘仍旧发呆,蹙眉担忧的样子。
“娘娘既然不是担心自己,那便是担心摄政……”
话说到此,黎觅安使劲看了她一眼,导致雪融下半句没敢说出来。
“你是怎么了?糊涂了?”
黎觅安忍不住责怪雪融,使得雪融退后两步,跪地请罪。
“奴婢一时秃噜嘴,请娘娘责罚。”
“其他事情秃噜嘴可以,唯独这个不行,这是杀身之祸啊?你难道不懂?”
黎觅安感觉嗓子冒烟,连忙喝口茶润润,之后让雪融起来。
“即便是钟粹宫,也隔墙有耳,你好自为之。”
雪融再次认错,毕竟是个有心的丫头,偶尔出现失误,所以黎觅安也不再追究。
“你赶紧去查看下,寿康宫有什么动向,皇上有没有去。”
太后差点被气倒,哪里会轻松过去?定然还要闹腾一阵子,雪融答应着出来打探,听说太后亲自去见皇上了。
她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匆忙跑回来禀告。
“太后一定是跟皇上告状去了,皇后娘娘想个对策啊!”
黎觅安蹙眉凝神,片刻后拳头握紧在桌上轻轻一捣。
“给我梳妆,更衣!按照冷宫妃子那样打扮!
雪融吓一跳,可是马上反应过来,转身去安排了。
宫里获罪的妃嫔都要披散头发,穿黑衣黑布鞋,之后自己走到冷宫里去,虽然从未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