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了?”
“倒也谈不上虐待,之前他也有过很惨的时候,被老吴派活儿累到手抽筋,deadle不宽松也不给劳务,都是常态。但今天他不爽,是因为跟老吴的一次谈话。”
“谈话?怎么,老吴又对他提要求了?”
“那倒不是,今天他找到老吴,说自己论文投稿不顺利,能不能先写个专利,先保底满足毕业要求,再好好改自己的论文。”
“我记得你说过,老吴是不允许你们学生以专利的形式毕业的对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说归说,以往师兄师姐投稿不顺利以专利毕业的也不是没有,毕竟申请个专利虽然花点钱,但没什么门槛,投稿就不同了,专业的审稿人一审几个月甚至几年的都有,如果审稿时间长最后拒稿,那就很惨。他就想跟老吴通个气,说了自己的想法。”
凌志已经猜到结局了,但还是问道:
“老吴没同意?”
“那当然,他什么原则大家都知道,但现在奇松当面把想法提出来,他觉得脸上挂不住,也不知道是觉得自己没镇住底下学生还是怎么着,猛烈地驳斥了奇松的想法,还说让他不想干早点退学。你知道的,我们那个实验室很小,老师跟学生坐一块,他这么一吼,奇松能不气么。但他当时还是忍了,坐回了自己座位,今天我们实验室噤若寒蝉,连敲键盘的声音都小了。晚上跟我一起出了实验室之后一言不发,直到刚才。”
“唉,也是,谁遇到这事儿都心酸。其实老吴这原则你们应该都懂,也不是不能通融,只不过这么公开一闹,不管是谁的自尊心都挂不住。”
凌志长叹了口气,高峰也无奈地笑了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事实上老师的想法也都能理解,专利这种没有门槛的东西在老师看来没什么技术含量,本着关心学生的姿态,希望学生能多出一些科研成果,发表论文,为自己将来的简历添砖加瓦,没什么不好。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科研成果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有的,审稿有时也会看运气,所以学校设置可以以专利毕业的做法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只不过每个老师的标准不同罢了。
这点上凌志觉得王导就好多了。王导虽然也不赞成学生发专利毕业,但是他也不反对,毕竟不是人人都是科研大神。所以他总是表面上教育大家一番要好好做科研,实际上真有学生想发专利,他也不会阻止。
凌志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等松哥回来后再安慰安慰他了。
过了一会儿,陈峰回来了。
“凌子,今晚找你吃饭你怎么不在?去哪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哦,我找施言打球了。”
“哎哟,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这‘施言’一口一个叫的,很顺嘴了嘛。”
“别瞎说,与其关心我,你还不如帮忙一会儿安慰安慰松哥。”
“卧槽,松哥怎么了?失恋了?不对,他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凌志跟高峰生无可恋地看着陈峰,把事情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
凌志本以为陈峰会马上表示出愤慨之情,但出乎意料的是,陈峰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许久,才感叹道:
“唉,大家都不容易啊。”
凌志听出哪里有些不对劲,问道:
“怎么?你也被导师摧残了?”
陈峰转过头,说:
“那倒没有,就是想起我这段时间标数据的虐心过程,感觉跟松哥感同身受了。还好有老哥你帮我,要不然我也不一定绷得住。”
“也是,你这段时间也不容易,搞数据什么的最折磨人了。”
这块儿凌志最有发言权,他也在上周末抽空帮陈峰把数据筛完了。
“不过话说回来,高峰,松哥这么一折腾,感觉你没怎么受影响啊,你就没压力么?”
“我?我没啥压力,因为我早已把后路安排好了。”
“我去,后路?什么后路?难不成你已经联系好了新导师,准备换导师了?”
研究生换导师虽然很麻烦,但是也不是不可能,要真是这样,凌志和陈峰倒还真的挺佩服高峰的勇气,毕竟老实待着还能安于现状,换个新环境不见得就一定会好。
“那倒没有,我准备过段时间就去加国深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