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一阵无言,心中暗自叹息:“你至少也应该听听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难道不是想让我说服父亲和母亲,让他们答应将晁姑娘接回到府中吗?”
谢逊哑口无言,心中暗自思忖:有一个能洞悉人心的女子作为妻子,实在是让人感到心惊胆寒。
顾知漪轻轻抬起眼帘,从他的脸色中就能读出他的心思:“我的能力并不是随意施展的,至少我需要动用智慧去分析和推理。如果没有必要,我并不会随意去窥探他人的内心。”
“想要看穿你的心思简直易如反掌,毕竟谢公子你胸怀壮志,能让你低头恳求的,除了涉及父亲和母亲的事务,也就只有关于晁姑娘的事情了。”
谢逊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顾知漪所言非虚。
就在这时,顾知漪的注意力被桌上的账本所吸引,她随意地翻看着,口中轻描淡写地说道:“父亲和母亲都是极为宽容的人,但能够让父亲如此愤怒,足以说明这次的冲突非同小可。”
“我劝你近期最好谨慎行事,至少在科举考试之前,不要再做出任何让父亲和母亲生气的事,否则……”
她轻轻合上账本,语气清淡,却字字透露着寒意:“别忘了,父亲不仅是你的父亲,他还是堂堂的一国宁国公。”
一国宁国公若想悄无声息地除掉一个人,实在是易如反掌。
谢逊心中一震,他从未想过父亲会对自己心爱的人下此重手。
但转念一想,这又未尝不可能。
顾知漪以为他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于是转身准备回房休息。
“这些礼品中属于我那份的部分,全部赠送给你。”
顾知漪的脚步一顿,这个提议对她来说充满了诱惑。
按照惯例,这些礼品的三分之二会充实宁国公府的库房,用于日后的交际应酬,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则会归入谢逊的私人库房,成为他的私有财产。
截至目前,礼单上的物品价值已经超过了两万两,三分之一的部分,折算下来大约有六千七百两。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顾知漪生性仁慈,她轻声细语地应允道:“好吧。”
旋即,她巧妙地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以退为进:“然而,我只能担保说服家父家母,若晁姑娘因旧事怀恨在心,不愿踏入我们府邸,那便与我无关了。”
“这怎么可能,芸萱她得知你受伤,必定心急如焚,巴不得立刻飞奔而来。”
顾知漪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嗯……那就这样吧,我这就去说服老夫人。”
其实,说服谢老夫人并非难事。尽管她对谢逊心生愠怒,但对儿子的心疼之情更甚。眼看着科举考试日益临近,儿子又不幸受伤,她心中的忧虑与日俱增。只要从这一点切入,说服谢老夫人并非难事。
然而,老国公却是块难啃的骨头。他在顾知漪面前已经放出狠话,若是轻易收回,无疑是自取其辱。幸运的是,他对自己的发妻怀有深厚的敬爱之情。因此,当顾知漪忧心忡忡地提起老国公可能不会同意时,谢老夫人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他会同意的。”
当晚,府中的仆人们便忙碌起来,出一间精致的客房。
得知消息后,谢逊对顾知漪赞不绝口,伸出大拇指以示敬意。他言出必行,允许顾知漪挑选自己喜爱的物品,一旦她选定,便可在私库中安放。
那份礼单上,琳琅满目的珍贵药材占据了大部分篇幅,此外还有璀璨的珍珠、玛瑙、珊瑚玉石等珍宝。顾知漪精心挑选了几块品质上乘的玉石,还选中了唯一一株拥有两百年历史的人参。至于那些显然是为男子准备的布料和饰品,她决定不要,而是将它们妥善保存,以备将来赠送他人。
随着这批玉石的加入,她的小型聚灵阵已经接近完工,只需再收集二十多枚阵旗即可。她心中暗喜,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届时,功德与灵气相互淬炼,即便她日后无法飞升,也能长生不老。只要生命延续,便总有一天能实现飞升的梦想。
夜色渐浓,谢逊心中牵挂着心爱的人,于是命谢霖带着两名婢女去接晁芸萱。然而,他们却扑了个空。
谢逊焦虑不安,挣扎着想要亲自出去寻找。谢霖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他,急得快要泪流满面:“公子,您的伤势尚未痊愈,怎能轻易外出?若是让老爷夫人晓得了,他们会责罚小人的!”
“散开!”
谢逊企图将谢霖踢开,然而此时的他,不过是一个身娇体弱、无力自卫的病夫,即便谢霖纹丝不动站在那里,他也无力将之一脚踢飞。
眼前的血迹似乎随时都会从伤口中迸发出来,顾知漪实在不忍再看:“你何苦对一个微不足道的仆从发难?最终,若真有什么不测,你这位尊贵的宁国公或许能置身事外,但那些无辜的下属却会因你的任性而遭受池鱼之殃。”
谢逊的动作蓦然停滞。
“你能推算出她的下落吗?”
谢逊边说边取出了一叠闪耀着银光的票据。
顾知漪却并未接过:“我只接受黄金白银和具有价值的物品,例如珍贵的玉石。”
谢逊满脸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