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已经有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去巡查铺子了。
这日清晨,她一起床便急匆匆地直奔一品鲜而去。
在她离开之后,月圆走进了主院,向宁上官浩宇汇报情况。
月圆恭声道:“世子爷,关于那些刺客,属下已经查明白了,他们来自江湖中的玄金阁,这个门派像是刚刚兴起的杀手组织。”
上官浩宇神色淡然,回应道:“玄金阁立派与否,并非关键所在,我关心的,是隐藏在背后指使他们的那个人。”
月圆接着说道:“这一点我们的人也已经问清楚了,然而,他们那些人只接了刺杀的任务,并没有接掳人的活儿。”
上官浩宇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袍,目光中透着思索,问道:“两拨人?”
月圆点头应道:“正是,世子爷,据他们所说,下达刺杀任务的并非江湖中人,来谈这桩生意的仅是个妇人,那妇人行踪隐秘,绕了大半个京城,最后进了尚书府。”
上官浩宇听闻,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说道:“尚书府?”
“宁贵妃向来只想加害您身边的人,从未有过要杀您的想法。”
上官浩宇沉吟片刻,接着说道,“所以,掳走小裳这事,不太可能是她所为,倒是有极大的可能是另外的人!”
月圆点头,继续讲述道:“还有那流言,我们也查得清清楚楚,最初,是从刑部侍郎府里的下人们口中传出来的。”
上官浩宇眼神一凝,说道:“那不是宁雪的外祖家吗?”
月圆赶忙应道:“是的,世子爷。”
上官浩宇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疑惑道:“所以,想要杀我的,会是宁婉的母亲?”
上官浩宇满心不解,宁贵妃的母亲好端端的为何要对他下此毒手?
他手中把玩着茶杯,暗自揣测:莫非是宁母发现了宁贵妃的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把矛头指向了他?
“此前我一直颇为繁忙,现今,倒是稍微清闲了一些。”
上官浩宇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说道。
之前他把心思都花在了哄妻子上面,如今妻子已然哄到手,他只需在晚上好好逗弄妻子便足矣!确实是有了那么一点空闲的时间。
“林氏如此费尽心机,不就是想为宁雪洗白吗?倘若宁雪婚前便已失贞,那么霍北轩吸食五石散、抛妻出走,就变得合乎情理了!”
上官浩宇神色平静,语气却透着一丝冷意。
霍北轩淡淡说道:“去查查,邪魅在什么地方?”
他还没来得及找宁家姐妹算账,宁母倒是不怕事多,竟敢主动来招惹他的麻烦。
月圆恭敬回道:“是。”
月圆离开之后,芙纱悄然现身:“世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加派了人手跟着世子妃。”
上官浩宇微微点头:“一定要多加留意,除了我们的人,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不明身份的人跟着她。”
芙纱点头示意,随后退了下去。
上官浩宇回到房内,见四周无人,便悄悄地从行囊里取出那件吊带衣,小心翼翼地放入柜子里。
而后,他又从柜子中,摸出上官浩轩给他的春宫二十四式,走到榻几旁,饶有兴致地翻阅起来。
午后时分,云裳从一品鲜出来,正准备赶回家,碰巧,宁雪和她的两个姐妹也正朝着这边走来,准备在此用餐。
宁雪一看到云裳独自一人,习惯性地想要走上前去讥讽几句。
只是她刚刚迈出一小步,就被身旁的两个姐妹一左一右紧紧地架住了。
其中一个姐妹急切地说道:“宁雪!我们都知道你与世子妃不和,可眼下这个时候,你千万别犯糊涂出去冲撞她啊!”
另一个姐妹也赶忙附和道:“就是,我们现在的身份跟她不一样了,要是惹恼了她,得罪上官王府,我们家族会有麻烦的!”
两个姐妹苦口婆心地劝诫着宁雪。
她们两人对宁雪心怀怜悯,在她们眼中,宁雪身为女子,独自一人经营铺子勉强度日,夫家不容,娘家难归,着实令人同情。
于是,二人萌生出陪她吃顿饭、散散心的想法,试图开导这个在生活中挣扎的女子。
然而,当宁雪见到云裳的那一刻,她那满脸欲找人撒气的神情,将她内心的戾气展露无遗,丝毫不见悔改的迹象。
宁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听到旁人的话语,她心中明白,她们说得确实在理。
自己只是一味地执拗,只是一味地逃避现实。
“两位姐姐说得在理,是宁雪鲁莽了。”宁雪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
“我们皆已为人妇,不同于未出阁的少女,宁雪,日子无非是睁眼闭眼间,莫要总是沉溺于过去。”这番话如重锤一般敲在宁雪的心间。
她缓缓垂下头,思绪纷飞。
是啊!自己当初被那虚幻的预知梦彻底迷了心智,曾经幻想即便真的成为丞相夫人、诰命夫人,也能风光无限。
可如今想来,即便梦想成真,那地位也低于世子妃。
更何况,到那时,云裳怕是已成为尊贵的王妃,自己始终还是低了一等。
宁雪不禁在心中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