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基地。
锈迹斑斑的大门被打开。
两人在进门处交了粮食,并巧妙地以假名“隗梦”与“隗离”登记在册,换取了一张略显简陋的基地卡。
只是,这张基地卡不是b市中央基地那样高科技及身份证、积分卡、门禁卡等一体的卡片,而是一张纸质名片大小的硬纸卡。
上面登记着姓名、性别,别的什么也没有,但可以作为进出基地的凭证。
随后,两人以两斤粮食为代价,在紧邻的“基地房租租售中心”内,租下了一间简陋的单间,为期五日。
房租到期之后,可以再续约。
新生基地的入口,安保措施形同虚设。
没有严格的盘查,没有武器的限制,只需亮出基地卡,便能轻易跨越这道门槛。
这份“自由”,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哀——无人关心你的背包里是否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已是最大的挑战。
步入基地内部,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人心寒。
上午的阳光虽已洒落,却照不进幸存者心中的阴霾。
他们或拖着疲惫的身躯,或带着麻木的眼神,踏上寻找物资的征途。
这些拾荒者,大多是饱经风霜的成年男子,偶尔夹杂着几位稚嫩的少年,他们的眼中少了应有的光芒,只有对未来的绝望与对家人的责任,驱使他们不断前行。
基地,由科技园改造而来。
这座曾经辉煌的科技园,如今已沦为幸存者苟延残喘的避难所。
八层之下,是自然之力留下的极寒冰层,冰冷无情。
八层之上,则是幸存者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而那些无力支付房租的人,只能在冰面上搭建起简陋的帐篷与汽车屋,形成了一片名为“自建区”的灰色地带。
那里,是绝望与挣扎的缩影。
路过自建区,方黎与隗离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男人们投来的目光中,既有好奇也有贪婪,而方黎则以凶狠的眼神回应。
路边,年轻女人们的声音带着几分凄楚与无奈,她们以身体为筹码,换取着生存所需的食物。
不远处,一位老者静静地躺在冰面上,他的身体已经僵硬。
似乎死去有一段时间了,但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或者说,有人看到了,但末日的绝望使他们早已麻木,不想管别人的死活。
又路过一个帐篷的时候,里面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想来是帐篷里的女主人在做“生意”。
只是,这大白天下的私密交易,却无人干涉,无人过问,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绝望透顶。
这一幕幕,让方黎不禁轻叹,这是她首次踏入私人基地的门槛,未曾想,这里竟是如此一番景象。
她看向隗离,却发现这个小女孩面对这一切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她想好起来了,隗离说过,她在极热时期曾经进过一个私人基地。
怪不得,她对私人基地有偏见,一直想去军事基地。
二人手持钥匙,按照门牌号的指引,找到了一间由旧办公室改造而成的居所。
这里,没有豪华的装饰,没有便捷的设施,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只有一张孤零零的铁架床。
床上,连床垫都没有。
房内,黑暗与潮湿交织。
面对这简陋的一切,隗离没有丝毫犹豫,她拿起扫帚,开始细心地打扫。
而方黎,则转身走向基地外,准备将面包车开进基地,把行李搬上来。
离开之前她特意交代:“从房间里反锁门,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除非听到我的声音。”
方黎刚下楼,目光瞬间被基地宽阔的主干道上那一列整装待发的摩托车所吸引。
每辆摩托车的轮胎上都紧紧缠绕着坚固的防滑链,仿佛是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铺设的坚实道路。
在队伍的最前端,邢箐身姿挺拔,她紧握着手枪,眼神锐利,宛如即将出征的战士,静静守候着某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方黎巧妙地融入了周围熙熙攘攘的幸存者之中,跟他们一样好奇张望,但保持着安静。
不多时,从基地中央楼栋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上摩托车包围的黑色轿车。
随着中年男子的上车,邢箐等人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围绕着汽车,形成了一道坚实的保护屏障,随后,摩托车引擎轰鸣,伴随着刺耳的防滑链摩擦声,车队缓缓驶出了基地的大门,消失在茫茫雪雾之中。
就在车队即将完全消失于视线之际,邢箐似乎有所感应,猛然间回头望向人群,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与距离。
然而,方黎并未因此感到丝毫慌乱。
她从进入新生基地开始,就戴着口罩,口罩外面还有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邢箐根本认不出她。
这零下四十八度的极寒天气里,这样的装扮再自然不过,丝毫不突兀。
邢箐等人离开后,方黎也从人群中走出。
系统开始汇报:【邢箐保护的中年男人,是这个基地的副首领——沈建章,一个手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