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猛踩下悍马的油门,引擎轰鸣。
她心中盘算得清楚,这辆经过精心改造的悍马,足以抵御寻常的攻击与威胁,碰撞和子弹,都不在话下。
但世事往往出人意料。
就在她以为自己能轻松脱身的瞬间,一抹黑影迅速逼近,竟是一架直升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超越了她的座驾。
方黎的瞳孔微缩,心中暗自惊讶,对方竟如此大手笔,动用直升机来追击。
她迅速在脑海中检索对策,记得空间中,还藏着两颗手榴弹,足以对直升机构成威胁。
但就在这时,直升机上的标志映入了她的眼帘——郁家战队的徽章,那一刻,她的心莫名安定了下来。
她深知,以姜楚曼的权限,断然无法调动如此资源,那么,调动直升机的人,必然是郁淮谦无疑。
透过机窗,那熟悉的身影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
不久,直升机稳稳落地,方黎也适时停下了悍马。
她深吸一口气,步入机舱。
直接坐在了郁淮谦对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郁先生,真是难得,您这位日理万机的大人物,竟亲自来为我送行。我还没谢谢您呢,为了陪我演这场戏,动用了不少人。”
郁淮谦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那份惯有的严肃:“我此行本是前往华北军事基地,接一位爷爷的故人,顺路见见你。”
方黎:“……”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转而询问起姜楚曼的情况:“楚曼她现在如何?是否已经安全返回基地?”
郁淮谦轻描淡写地回答:“她的情况我并不清楚,我并没有见到她,但没人来汇报想来是无愈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姜楚曼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不值得他处处留意。
方黎耸耸肩膀,却也未再多问,转而将话题拉回正题:“郁先生突然拦下我,总该有个缘由吧?”
郁淮谦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两名手下迅速从机舱后部抬出一具人形物体,轻轻放置在方黎的悍马后座上。
方黎见状,眉头紧锁:“这是什么意思?”
郁淮谦面部依然平静:“算是给你的临别礼物。”
看方黎还是不懂,他眼神深邃:“难道,你不是心系隗离的安危?”
方黎瞪大眼睛:“那个人形物体,是隗离?”
郁淮谦缓缓点头:“你不用谢我,我是怕姜楚曼回到基地,拿隗离泄恨,而我短时间内又赶不回基地。”
方黎:“……”我谢谢你八辈祖宗。
这段时间,她当着姜楚曼的面,对隗离十分冷漠,已经让姜楚曼放下对隗离身份的怀疑。
郁淮谦倒好,直接把人给她送来了。
她还要去拯救邢箐,现在哪有时间管一个半大孩子?
她特意把隗离留在基地内,就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郁淮谦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别忘了,你现在是‘方黎’,一个已死之人,一个背负着郁家血债的逃犯。即便你将来想回到b市中央基地,也是不可能的,大门都进不去。”
郁淮谦看她还不说话,淡然一笑:“若隗离对你不重要,我再把人带回去,也无所谓。”
方黎抬起头,咬牙切齿的说:“不用了,隗离我带走,谢谢郁先生的‘大礼’。”
她就说嘛,明明不用惊动基地的警卫处,也不需要进审讯室。
随便找几个人,在基地外扮演郁家二房的人,演出一场抓住她和姜楚曼二人的戏码,在基地外私自审讯,也就足够了。
原来,郁淮谦早就想好了。
他欲借此将她与杀害郁淮安的罪名牢牢捆绑,无论是生是死,都将她彻底隔绝于b市中央基地的大门之外。
如此一来,她不仅失去了重返基地的可能,更不会再见到姜楚曼。
郁淮谦这人,真是小心眼。
心思之细腻,手段之狠辣,可见一斑。
他对姜楚曼的态度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占有欲强烈,连这微不足道的“小醋”都不愿放过,令人不得不感叹其情感世界的复杂与极端。
此刻,方黎深刻体会到上位者那难以捉摸的心思:在他们眼中,所爱之人,即便不倾心于己,亦不容旁人染指。
真霸道。
于是,那句“请好好照顾姜楚曼”的话,在她心间徘徊良久,却终究未能出口。
她深知,一旦开口,恐又触动了郁淮谦那根敏感的神经,不知会引出何等风暴。
她还是麻利的滚蛋吧。
方黎回到车内,隗离仍在昏迷中,她踩下了油门。
窗外的风景如电影胶片般一幕幕掠过,心中却已悄然勾勒出一幅即将面对的复杂图景。
距离邢箐的死亡日期,还有半年时间。
这一次的拯救任务,她并不打算和邢箐正面接触。
在机械厂偶遇邢箐时的场面:摩托车疾驰而过的身影,枪火中的决绝,还有系统所说她的死亡结局。
这一切,如同沉重的铅云,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行动间不免带上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迟缓与消极。
远离b市之后,她便降下来车速,慢慢悠悠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