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胧的梦呓间,方黎隐约捕捉到房车门扉轻启的细响,唤醒了她沉睡的灵魂。
她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看到是姜楚曼进来替换掉还未完全融化的冰盆。
后来,姜楚曼靠近方黎,似乎伸出手在试探她的额头温度。
随即,女人的声音传来:“万幸,没有发烧。”
等姜楚曼再次离开房车,系统聒噪的声音响起:“对啊,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我得去投诉,这个定制药丸不合格。”
“身受重伤的人,怎么可以不发高烧呢?这不合理啊。”
方黎没有理它,而是看到车窗外的姜楚曼,正在拿着一个弹弓练习。
这弹弓,似乎是她前不久在山洞里送出去的,为的就是想让姜楚曼多加练习可以自保。
当时,姜楚曼是拒绝的,甚至扬言自己有手枪绝对用不到弹弓。
没想到,她还是将弹弓收进空间。
方黎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她吃下的药丸,似乎把她的身体弄的很困倦。
但不多时,一股莫名的热浪却如潮水般涌来,仿佛置身于烈焰焚身的火焰山,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煎熬。
她终是无法忍受,猛然间清醒。
只见姜楚曼已坐在床边,以冰毛巾温柔地为她擦拭着额头,眼中满是自责与忧虑。
“都怪我太过沉迷练习,忽略了你的状况,竟让你发了烧。”
她又换了一个新毛巾:“我也蠢,你身上那么多伤口,怎么可能不发烧?我竟然只进来看你一次,就把你一个人扔在房车里。”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方黎却皱眉。
她的伤口都是假的,所以不可能发烧,唯一的可能就是…
她召唤系,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你给我出来,解释一下。”
系统不但没有否认,还异常骄傲:【这是我特意找领导给你加的特效,否则你不发烧,不就露馅了吗?】
方黎只觉头脑发热,仿佛真有烈焰灼烧:“你这哪是帮忙,简直是添乱!你做做样子就好,我这温度得有40多度吧。”
系统得意洋洋:【放心,精准控制到四十二度,我的能力,你大可放心。】
方黎咬牙切齿:“你的能力,我已经见识到了。”
而一旁的姜楚曼见状,更是焦急万分,见方黎脸色愈发潮红,她几乎要哭出声来:“方黎,你千万别死…”
方黎:“……”
神啊,谁来救救她。
她身边都是什么人啊。
她索性闭上双眼,眼不见心不烦。
姜楚曼却以为她是因为高烧而疲惫的睁不开眼睛,手上换毛巾的动作更勤快了。
直到天色渐渐变黑,方黎头顶的温度才慢慢降下来。
姜楚曼长舒了一口气:“这真是太好了。”
随后,她从空间里放出一瓶八宝粥还有两个白水蛋。
她打开盖子,作势要喂方黎喝粥:“你身上还有伤,先吃点清淡容易消化的食物。”
方黎嘴角抽搐,但随即恢复了平静:“楚曼,谢谢你,不过我还是自己来吧。”
姜楚曼闻言,嘴角轻轻咬了咬,最终没有再多言。
她深知方黎的性格,那份深埋于心的坚韧与骄傲,不允许他在人前显露丝毫的脆弱。
同时她也知道,方黎不喜欢女人,更不会愿意让自己喂饭。
她说:“你慢慢吃,我去前面休息,你有事就喊我。”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递到方黎手中,解释道:“你只要按这个按钮,你的床外就会升起一道隔断,保护你的隐私。”
方黎不管姜楚曼恋恋不舍的眼神,按下了那个按钮。
随着轻微的机械声响起,床的两侧缓缓升起一道柔软而结实的屏障,既隔绝了外界的目光,又不失通透与温馨,将整个空间打造成了一个只属于她的私密空间。
有钱真好,这是方黎内心的真实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里,
方黎安心蛰伏于房车之内,静静“养伤”。
仿佛与世隔绝,只余窗外光影流转,见证着时间的悄然流逝。
与此同时,姜楚曼则全身心投入到了一场自我重塑的体能训练中。
她毅然决然地剪去了那头曾让她引以为傲、如波浪般翻涌的长发,任由一头清爽短发在风中轻扬,象征着她的决心与蜕变。
指甲也不再是精心修饰的模样,简短而实用,每一分都透露着对效率的追求。
为了方便锻炼,姜楚曼身着宽松旧衣,虽无华丽装扮,却难掩其坚韧不拔之气。
每一次俯卧撑的起伏、仰卧起坐的腾跃、负重跑步的稳健步伐、臂力训练的咬牙坚持,以及精准练习弹弓时的专注神情,都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姜楚曼已不再是那个做作的女子。
在这不分昼夜的刻苦训练中,姜楚曼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
那些曾经的矫揉造作、柔弱依赖,在汗水的冲刷下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韧不拔的意志和自强不息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