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暄两眼一黑,第一次意识到他爹如此任性,做事不计后果!
“也就是说我爹让朱家的亏损进一步扩大了!”朱一暄从牙缝里蹦出一字一句,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这种情况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搬去新区,新区大局已定,他们想要重振辉煌必须仔细筹谋,切忌冲动莽撞!
随后他快速出了家门,到县衙求见陆通。
这次还真让他给撞见了。
陆通做出一副诧异的样子,百忙之中抽空与他说话,“朱大少爷有事?”
“陆大人,之前家中的事情都是我爹处理不当,我刚回来,还在了解情况,我想问问新区给我朱家的补偿是什么?”
朱一暄头一次如此坐不住,连客套都懒得客套。
陆通温和的笑了笑,倒也不在意,只让师爷取来一本册子,“你看,上面关于新区每家每户的安置都有,新区比照旧城区划分,一切照旧,只是街道扩大了不少,房屋格局做了改变而已。
你父亲不愿意接受赔偿的宅子,但我们还是给你们留下来了,这些是我们看得见的,其他商铺田地并不清楚,之前也问过你父亲,他不愿意说,如今规划出来的街区商铺都是有主的,若是你们现在接受赔偿,可以重新划一块地再修建一条街铺出来,就是位置偏远了一些。”
听到陆通的话,朱一暄头一次对朱老爷有了怨气,闹归闹,这种大事上面竟然还如此拎不清!现在就算重新规划一条街铺出来又有什么用?那些铺子即便开了生意能起得来的吗?
“陆大人,这对我朱家不公平,宅子我可以接受,但商铺这般草率安置就太过分了,原先旧城区主街上的商铺几乎都是我朱家的产业!”朱一暄冷下脸来与陆通讨价还价。
陆通却是失笑摇头,“你也说几乎,却不是全部,你父亲迟迟不愿意接受县衙给的补偿方案,更是信誓旦旦放话绝对不搬,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县衙又不是只为你们朱家开的!
他如此说我们也不能强迫,而且我们推行新政令也是广而告之,给了大家时间的,你父亲仍是不为所动,如今你来找我,我又能如何?
政令之所以为政令,就是有它的权威所在,新区现在的状况改变不了,县衙能给的补偿就是你们提供准确的数目,县衙根据实际情况修建新的商铺作为补偿。
朱大少爷若有不满应该找你父亲,从一开始拆迁我们可一直都是有商有量的,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满足,是你父亲一直闹腾,才导致如今的局面,怪不得旁人。”
朱一暄死死握紧拳头,再不甘再不服,眼下的情况也需要他快速决断。
“好!我们会按照陆大人说的办,今日那些商铺数目会送到陆大人手里。“
陆通满意地点点头,目送朱一暄骑马离去。
看他离去的背影,陆通摇摇头,有种朱家要没落的预感。
出了老城区的朱一暄马不停蹄赶到新城区,他要仔细看看这里的情况,好为下一步做打算。
主街之前已经看过,只是看得不仔细,这回带着目的一一看过去,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衣食住行全都不缺,而且他们卖的东西比朱家的铺子还要全,若是朱家做一样的买卖,还是在偏僻地段,十有八九要赔本。
走到清风斋的时候,他脚步顿住了。
这间铺子无论是装潢还是里面卖的东西都很特别,连府城都没见过,竟然会开在钊化县这样的小地方!
这么一想,他便抬脚进了铺子。
苏雨正要过来招待,见到朱一暄显然愣了一下,“朱大少爷。”
朱一暄盯着苏雨的脸,只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是.....”
苏雨轻笑了一声,“微不足道的人而已,朱大公子想看点什么?我们清风斋有适合男子女子儿童的洗发膏、洗面膏,还有功效不同的各种沐浴皂,您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购买。”
阿兰和春杏春草将样品呈上来,转移了朱一暄的注意力。
看到那些东西,朱一暄一样样拿起来仔细闻了闻,暗道:“洗发膏和洗面膏明显是加了药材,成分不明,没有配方的话无法仿照,沐浴皂竟然有这么多功效,无论是外观还是颜色气味皆远胜香胰子,若是能弄到配方,定能赚钱。”
他心里有了考量,便温和地点点头,状似不在意地询问道:“这些东西都是用什么做的?”
苏雨笑容不变,“这是东家的事,不清楚。”
朱一暄挑眉,盯着苏雨的脸仔细回想,“如何称呼?”
“夫家姓苏。”
朱一暄面上的笑容微敛,“苏?东门村?”
苏雨笑了,“朱大少爷可真是好记性呢!我还有个表妹,也是你的旧相识呢!”
朱一暄已经笑不起来了,那些过往犹如洪水一样朝他袭来,他晃了晃眼,淡淡问道:“你表妹人呢?”
“不清楚呢!表妹表妹,一表三千里,又不是什么关系多亲近的人,我知道那么多做什么?”苏雨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让阿兰把东西全都打包好,客客气气地呈上去。
朱一暄拿了东西扔下一锭银子,深深看了苏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