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后,朱一暄亲自备上厚礼去了一趟县衙。
“县令大人,今日之事我是真的不知情,若是知道我夫人做了什么,肯定不会如此被动。”
段仁见他说话实诚,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倒是清醒,可惜高枝没攀对,岑氏在皇都名声都臭了,这样不安分的女人你竟然也敢娶进门,真不是你这聪明的脑子在想什么!”
“岑氏名声不好?”朱一暄很是意外。
段仁看他这样,无奈摇头,好心告诉他,“岑氏之前一门心思想要嫁入勋贵世家,奈何岑英范官职不高,她没有这个资格,岑家爱女心切,没想着让女儿高嫁帮衬娘家,给她说了一门还算门当户对的亲事,姚家。
可岑氏看不上姚家,进门没多久她夫君就死了,你说巧不巧?皇都小道消息说她前夫是被她害死的,这样一个黑寡妇可没有人家敢要,也没人敢跟她往来。
岑将军爱女心切,知道皇都不是岑氏的归宿,就把她弄去边关,给她另觅夫婿,你就是那个被他选中的倒霉蛋!”
朱一暄闻言,脸都黑了,倒不是因为段仁说岑氏的不是,而是因为岑氏做的那些事。
段仁叹息摇头,“岑氏嚣张跋扈惯了,姚家的事情最后还不了了之,更是助长了她的气焰,来到钊化县当自己是土皇帝了,今日带着丫鬟车夫跑去沈家庄找茬,把沈逸家干活的一对兄妹给打了,她也没讨到便宜,让那对兄妹的母亲给揍了。
于是岑氏怀恨在心,买通一群地痞流氓去沈家庄大闹,正好沈逸带着一位贵人回家,贵人目睹地痞闹事,一怒之下砍死四个人,那贵人的身份我不能透露,只能告诉你,这件事无法善了,你还是尽早通知岑家那边想办法吧。”
朱一暄心下一咯噔,试探着询问,“大人,真的一点都不能透露?”
县令摇摇头,“不能说,你最好也别打听,赔偿道歉那些该做就做,或许贵人会消消气。”
朱一暄谢过县令,立马回去让人备上厚礼赶往沈家庄。
此时苏苔正带着一些吃食和补品来到黄杏花家里探望沈二狗和沈甜。
沈二狗还好点,皮肉伤,沈甜被岑明珠砸的那一下伤得有些狠了,估计脑震荡,根本就下不了床,一起来就天旋地转吐个不停。
苏苔推开沈甜的房门,担忧得不行,“甜甜,我给你带了些你喜欢吃的肉饼点心蛋糕,还有一壶刚煮好的鲜奶茶,这是药,我找人买的,不知道吃了有没有效果。”
苏苔很是愧疚。
要不是因为她家的事,沈甜和沈二狗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沈甜朝她柔柔一笑,苍白的脸色称得一双眼睛特别黝黑明亮,“小苔姐姐,我没事,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与你无关。”
苏苔听着更难受了,“说什么傻话呢!你先好好歇着,要吃什么尽管说,我去给你准备。”
这会儿大家都忙着地里的活,黄杏花家里也就瞎眼的陈婆子和沈甜的弟弟妹妹能帮她一下,无法照顾周全。
沈甜再次谢过苏苔。
苏苔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又说了些关心的话才回去。
等她回到家里,又马不停蹄地往火时空跑,先定上一桌火锅,再要几屉包子,顺便再蒸一些米饭。
饭菜准备得差不多了,沈逸也带着刘老三回来了。
“还是老家好啊!上山下水,干啥都自在!”刘老三乐呵呵地把鱼竿和鱼篓放下,进浴房冲了下腿上的泥,再洗一把手,闻着味儿进了灶屋,“侄媳妇做啥好吃的?”
苏苔笑道:“是火锅,还有米饭和包子。”
“哟!还有米饭!”刘老三眼睛都亮了,他在龙夏国那些年天天吃米饭,一开始还不适应,后面就习惯了,回到琅琊国偶尔还会想念,可惜琅琊国大米太贵,皇帝赏赐的那些金银财宝用不了,每个月的俸禄养活府里的下人都费尽,根本就不敢奢侈。
苏苔见他喜欢,赶忙说道:“一会儿叔多吃点。”
“要的要的!”
刘老三压根没跟沈逸苏苔客气,米饭一上桌,他一个人就干了四碗,跟饿了好几顿似的。
吃饱了,舒服了,他还说了一些在龙夏国的趣事。
沈逸一家听得津津有味。
沈月璋和沈从容更是缠着刘老三,一口一个叔爷爷,非要他继续讲古。
刘老三对孩子没脾气,立刻哄上了。
苏苔赶忙收拾碗筷。
外头传来拉木桩的声音,沈逸过去开门,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朱一暄。
朱一暄并未冒失进门,只焦急地说道:“沈逸,今日岑氏上门闹事我并不知情,我也不知道她会如此嚣张跋扈,县令大人已经把她关进地牢等候发落,我上门是来赔礼的。”
他双手将东西奉上。
沈逸看了看东西,并没有接,“朱一暄,柯家表妹的事情一直都是你主导,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初柯家表妹来投奔我媳妇,我媳妇二话不说收留了他们母子,也是你所愿。
后来你要娶岑氏,不打算再和柯家表妹母子有关系,我们也没说什么,如了你的意,自始至终,我们沈家都不欠你的,柯家表妹母子也没有欠你的,他们不争不抢,走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