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雪驱车驶向那座已被封闭的精神病院,医院大门紧贴着封条,废弃已近五年,庭院内杂草丛生,满目疮痍。
她踱步至墙角,左右张望一番,敏捷地翻墙而入。
医院内寂静得令人心悸,一股阴冷的风穿梭在空旷的走廊间,除了散落的垃圾与杂物,所有物品皆已被清空。
夏宁雪依据地图指引,探寻地下通道的入口,然而抵达图标所示的位置时,却只见一堵墙壁,墙上悬挂着一幅画,四周并无门户踪迹。
她凝视着那幅画框,伸手轻触,画框竟突然向内凹陷,紧接着,一扇隐秘的门缓缓开启。
夏宁雪略感惊讶,未曾料到这幅画竟是开启密门的机关。
她以手机为光源,照亮昏暗的楼梯,楼梯因岁月侵蚀而锈迹斑斑,湿气重重,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霉味。
楼梯延伸至两层之下,一扇紧闭的铁门映入眼帘,铁门未上锁,显然是认为此处不会被人察觉。
她费力推开铁门,铁门因锈蚀发出尖锐的声响,在封闭的楼道内回荡,更添几分刺耳。
她挤进铁门,用手机照亮前方的过道,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过道两侧布满了房间,更准确地说,是囚禁人的“囚室”。
想必在精神病院被查封之时,这里的人都被转移了。她踱步至标有“禁区”的大门前,小心翼翼地将其推开,里面消毒水与福尔马林的气味交织在一起,气味浓烈,令人窒息。
她用手电筒照亮内部,果真是一个实验室!
当光束掠过一排排陈列的玻璃箱时,夏宁雪掩口惊呼,头皮一阵发麻,那里面浸泡着的,竟是一具具尸体。
夏宁雪仓皇退出,他们竟然真的在利用精神病院的病人进行实验!
“谁在那里!”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手电筒的光线划过她眼前的画面。
夏宁雪因光线刺眼而抬手遮挡,转身奔逃。
“站住!”
男子紧追不舍。
夏宁雪挤出铁门,却不慎被锋利的铁钩划破裤腿,她顾不上疼痛,直奔楼上,将画框复位,关闭了通道的门。
她翻墙而出,落地时脚部传来剧痛,这时,一辆车忽然停在她面前。
她心中一惊,难道被发现了?
然而从车内走出的人,却是陆沉渊,“宁雪!”
“陆……”
陆沉渊注意到她沾血的裤腿,上前将她横抱起来,她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被他按住,“别动。”
他将她安置在车内,关上车门。
那几个男子从精神病院追了出来。
夏宁雪趴在座位上躲避,只瞥见陆沉渊的身影挡在前面,没让他们靠近车辆。
她小心翼翼地偷瞄,那几个男子正在与陆沉渊交涉。
片刻后,陆沉渊将他们打发走了。
他拉开车门坐回驾驶座,夏宁雪挪动身体时,脚部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咬牙吸气。
“我看看。”他捉住她的脚踝抬起,想要查看伤口。
夏宁雪拒绝,“不用你管。”
“你都受伤了,别折腾了。”陆沉渊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似乎震慑住了她,她不再言语。
陆沉渊垂下眼眸,平复情绪,“抱歉。”
她深吸一口气,“他们竟然在拿精神病人做实验,你们陆家早就知道这件事,还纵容他们吗?”
“即便是精神病患者,那也是鲜活的人命啊!”
他沉默不语,心中略显烦躁。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询问是否出发,他望了眼她受伤的脚踝,坐直了身体,“去附近的医院。”
夏宁雪见他避开话题,便不再追问。
两人一路无言,直至抵达医院,下车时陆沉渊欲搀扶她,她婉拒,独自忍痛,一瘸一拐地走向门诊寻找医生处理伤口。
停在不远处车内的黑衣男子拿起手机通话,“先生,夫人暴露了,她似乎受了伤,不过被陆家的少爷救下了。”
与此同时,医生正在为夏宁雪清理伤口,她的小腿被生锈的铁钩划开了一道口子,消毒时,疼痛让她不禁倒吸冷气。
陆沉渊站在一旁注视着她,腮帮微微鼓起,脸色紧绷。
医生为她注射了破伤风疫苗以防感染,待伤口处理完毕,用纱布包扎好后,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夏宁雪准备起身离开,陆沉渊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呼吸略显沉重,“宁雪,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
“我走,你好好休息。”
他松开她,转身欲走。
夏宁雪叫住了他,“陆沉渊,你没必要帮我。”
他没有回头,嘴唇微抿,“你的事情,我能坐视不理吗?”
他走到门口,夏宁雪大喊,“你帮我,他们只会更加怀疑你,我不想害了你,陆沉渊,我不想欠你的。”
关于陆家的事情,她已经清楚了。
陆沉渊所做的事情,是他无法选择,也是身不由己的。
她宁愿真的与他“决裂”,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就像陈秘书说的,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她与他撇清关系是明智之举,至少他能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