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腿交叠,眸色冰冷如霜,“回去告诉他,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段用在我身上,简直是太拙劣了。”
皇甫英正欲解释,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接完电话后,他猛地起身往外走,“等我,我马上过去。”
周禄寒急步赶至警局,他松了松领带,刚迈进询问室,夏宁雪猛地冲进他怀抱,指着室内三名被扣留的男子,一脸委屈,“老公,他们想抢我,还用车撞我,呜呜呜,我的脚扭了,好疼啊~”
那三个男子伤势比夏宁雪更惨重,听到这话,气得当场叫嚣,“胡说八道,明明是这疯女人开车撞我们——”
对上周禄寒凌厉的眼神,叫嚣的男子吓得浑身一颤。
一名警官走到周禄寒面前,“周少,根据您夫人的叙述,我们大致了解了情况。您夫人是在路上遭遇歹徒追击才被迫违规驾驶,所幸没有造成重大交通事故,车子暂时被交通部门扣留,缴纳罚款后就可以取回。”
周禄寒点头,“谢谢。”
他揽住夏宁雪的肩头,带着她离开。
回到车内,周禄寒突然将她按在怀里,拉扯她的衣物,她惊慌地护住滑落的衣襟,“你干嘛呀!”
他目光如炬,“检查。”
“我没受伤,就是手腕扭到了。”夏宁雪伸出右臂横在他眼前,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那双灵动的眼眸哪还有刚才的柔弱。
周禄寒推开她的手臂。
夏宁雪贴近他,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眨巴着眼,“老公,人家要安慰嘛~”
周禄寒用指尖捏住她的下巴,神情复杂难辨,“耍这么多心眼,是怕我责备你吗?老实交代。”
亏她打电话来时,声音都哽咽了。
他还真以为她遇到了大麻烦。
一脸严肃,她却在这儿对他撒娇。
他显然是失去了理智。
这女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呢。
夏宁雪噗嗤一笑,“我知道错啦,我以为他们是跟踪我的…”
没想到只是几个小毛贼,见她开着几百万的兰博基尼前往偏远的公墓,便起了贪心想要抢劫,但车技实在不行,就被她引到沟里去了。
周禄寒单手撑住额头,转头看向她,“你去公墓做什么?”
“师父给我留了样东西。”她从包里掏出那张地图,“精神病院内部的地图,我怀疑精神病院有和静康相似的地下室。”
周禄寒皱眉,沉默不语。
夏宁雪望着他,“我师父给我留东西,你不奇怪吗?”
他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脸上越显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我该奇怪吗?”
夏宁雪靠在他肩上,小声嘀咕,“我以为你会好奇的。”
对于朱雀主动联系她的事,她确实以为周禄寒会多问几句。
周禄寒抿嘴笑了下,目光直视前方,未置一词。
车子停在周公馆庭院。
夏宁雪跟着周禄寒走进别墅,却意外看到皇甫英坐在客厅,管家此刻也手足无措,毕竟他知道少夫人对皇甫英极为反感。
他走上前来,“少爷,周……皇甫小姐说她无处可去,所以才……”
皇甫英扶着沙发站起身,眼眶泛红,打断管家的话,“禄寒,唐俊辰把我赶出来了,我现在无处容身,看在我是你父亲的妻子的份上,就让我在这里住几天,可以吗?”
她特意提到“你父亲的妻子”,显然是在拿捏分寸,以退为进。
以好友的身份与后妈的身份相比,前者或许更易被逐出家门,但若以后妈的身份自居;一来,她与周煜尚未离婚,仍是法律上的伴侣;二来,她确确实实是周禄寒的小妈,这一点无可辩驳。
她已懂得主动避嫌,可a城的坊间仍流传着他们过往的风言风语,这些传言难免会被外人知晓,引起种种猜测与非议。
周禄寒将脱下的大衣搭在臂弯,面色冷峻,“在这个家中,一切由我妻子做主。”
他转头看向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若宁雪愿意,你便可以留下。”
夏宁雪愣住了。
他是在把决定权交给自己吗?
皇甫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隐晦的恨意所取代,她低下头,“禄寒,你若不愿留我,直说便是,你明明知道宁雪她对我心存怨恨。”
夏宁雪微微眯起双眸,在皇甫英乘坐轮椅缓缓行至门口之际,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既然你想留,那便多住几日吧。”
周禄寒注视着夏宁雪,没有言语。
皇甫英面露疑惑,“你……真的愿意让我留下?”
她怎会如此大度?
夏宁雪挽起周禄寒的手臂,笑容满面,“你都来投靠我老公了,而且还是我老公的小妈,我老公若是不答应,岂不太显得无情无义了。”
“这样吧,为了避免外人议论纷纷,说你老公的不是,你留下可以,但咱们家里没有佣人伺候,所以,就辛苦你帮帮管家的忙了。”
说白了,就是让皇甫英留下来做保姆。
皇甫英气得浑身颤抖。
这个贱人,她怎么敢!
她强压下怒气,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