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雪挤出一丝微笑,“忘了告诉你,我带周先生一起来的。”
周禄寒的目光落在阿九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淡淡一笑,“初次见面,安董事长。”
“虽然我也认识一个朋友名为阿九,不过你们涉及的领域天差地别。”
阿九:“……”
这简直是坑他啊!
仆人端上一壶红茶,为他们倒满了茶水,浓郁的茶香随着蒸汽散发开来。
等仆人离开后,周禄寒捏住杯沿,眼皮微微一动,“小雪已经跟我说过了,这里没有外人。”
阿九双手环抱胸前,眼中透露出与这具年轻身体极不相称的成熟与锐利,“既然周少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无需隐瞒,听说周少失去了继承权,为了小狐狸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有过后悔吗?”
坐在一边的夏宁雪挑了挑眉,看向周禄寒。周禄寒缓缓饮了一口茶,无声地笑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放下茶杯,“周家的一切比不上老婆和孩子的幸福。”
阿九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失去权力,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可以踩在你头上。”
周禄寒抬起眼皮,笑容里藏着深意,“周太太不会让我受欺负的。”
阿九一噎,“还要靠老婆保护,你这是要吃软饭?”
周禄寒看向夏宁雪,“偶尔吃一吃,也不错。”
夏宁雪迎上他热烈的目光,轻咳一声,转头对阿九说,“那份报告你让人调查出结果了吗?”
阿九突然想起,“不说我都忘了。”他起身走到柜子后面,很快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种基因病毒与遗传疾病非常相似,普通遗传病通常是家族遗传或由父母一方遗传而来。但基因病毒则是由于外界因素如辐射或药物导致染色体变异。”
夏宁雪屏住呼吸,看向脸色略显沉重的周禄寒。
夏宁雪忽有所感,“这种基因病毒假若作为药物,是否也同毒瘤一般,是人为之造物?”
安安摩挲着下巴,“此我便不得而知了,毒瘤是非法药物,其制造者至今尚囚于铁窗之后,基因病毒究竟属药物抑或辐射产物,颇为难解。”
夏宁雪无言以对。
自兰斯庄园归来,坐入车内后周禄寒便显得格外沉静,夏宁雪侧首望他,“你怎么这么安静呢?”
周禄寒举手轻揉太阳穴,腾出之手覆盖住她手背,“无妨。”
夏宁雪伸手托起他脸颊转了过来,“身子不爽吗?”
周禄寒凝视着她,忽而哂笑,“周太太在挂念我吗?”
她眼帘低垂,轻呼其名,“周禄寒。”她道,“我会设法解除夏夏之病症,也会助你…”
他眯眼含笑,握紧她手腕向她靠近半分,“助我什么?”
夏宁雪认真注视他,“助你取回本属于你的权益。”
他一愣,旋即眼底笑意更甚,“其实继承权于我而言无足轻重,不过……”
他稍停片刻,捏住她下巴,薄唇微启,“萧家之事周家有责,为补偿周太太,继承权我舍弃了。”
夏宁雪愕然,紧紧盯着他,他一字一句,“周家所有,一切都是周太太的。”
她呼吸一顿,转开脸去,“我才不——”话音未落,周禄寒已吻上她唇。
他的吻热烈而狂野,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这是周太太应得的。”
语气不容置疑。
夏宁雪睫毛轻颤,依偎在他怀中深呼吸,她轻嘘,“你总是这般强势。”
头顶传来他低沉的笑声,他吻了吻她柔软的发顶,“周太太偏爱我的强势。”
她小声嘀咕,“谁说的。”
周禄寒贴近她耳畔,似吻非吻,她痒得缩了缩脖子,“床上的周太太就很喜欢。”
夏宁雪气得捶打他,他却浑不在意,轻笑一声,只当她是在与自己嬉笑打闹。
医院内,夏夏身着防护服坐在病床上与妹妹嬉戏,陈秘书在一旁看护。
待夏宁雪与周禄寒步入,冬冬望向他们,“爹地,妈咪~”
夏宁雪走过去,揉了揉冬冬的小脑袋,随后坐在夏夏身旁,“夏夏今天感觉如何?”
夏夏答,“我已经不难受了,妈咪。”
夏宁雪抬手,隔着防护服轻抚他头顶,“嗯,等夏夏康复了,就能像以前一样和妹妹出去玩了。”
夏夏望向周禄寒,眼中满含期待,“爹地呢,会带我们去玩吗?”
周禄寒走至床边将他抱起,“自然,你们想去哪儿,爹地就带你们去哪儿。”
夏夏歪头想了想,“我想去游乐场,还没和爹地去过呢。”
周禄寒应了一声,“等你好了,爹地带你去。”
夏宁雪望着这对父子,忆起周禄寒当初曾说不想要这臭小子的话,摸着嘴唇不禁忍俊不禁。
如今他彻彻底底成了个儿女奴,当初的话,真是想打就打脸。
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洒在高楼大厦的玻璃上,金光闪闪,回到锦绣山庄,周禄寒一手抱着冬冬,另一手牵着夏宁雪步入庭院。
“咦,爸爸,小姑姑好像在家!”冬冬注意到庭院里停着另一辆车,立即认出了小姑姑的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