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夏宁雪抵达周公馆,站在玄关处正欲换鞋,注意到多出的一双皮鞋,心中一凛,匆忙步入客厅。
果然,周禄寒正端坐于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手中翻阅着一本金融杂志,深邃的轮廓在光影的映衬下变得柔和而温润。
夏宁雪愣住,他不是还在拘留所吗?怎会突然归来?周禄寒合上杂志,抬眼望向她,“看到我在家,就愣住了?”
“你……”夏宁雪双唇微启,“能出来了?”
他放下杂志,起身向她走来,停在她面前,“今晚是我唯一空闲的时间。”
粗糙大手拢起她脑后长发,托着她的后脑,让她直视自己,“明天一大早,我还得赶回去。”
他温热的唇瓣轻触她额前,夏宁雪睫毛轻颤,紧抿着唇。
念及周禄寒是代她受拘留调查之苦,“我一定会证明你的清白。”
周禄寒一顿,垂眼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低笑出声,“难得周太太没想着开溜。”
她侧过脸,小声抱怨,“谁让你没事找事替我顶包。”
周禄寒将她拦腰抱起,踏上楼梯,“那周太太打算如何证明呢?”
她轻嗤,“只要我能让黄局相信他儿子的死因与我们无关就行。”说完,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顶着周太太的身份去惹人怀疑,我的马甲在你面前曝光了,但在别人面前还没掉。”
周禄寒把她抱回卧室,放在床上,俯身将她圈在怀里,一双深邃如夜的眼眸凝视着她,“周太太有几分把握?”
夏宁雪把他的手臂移开,“八成把握,不能再多了。”
他笑了,缓缓脱下衣物,“那我只好等着周太太来美救英雄了。”
“等等,我还没——”夏宁雪话未说完,他指尖轻压在她唇上,“嘘,时间紧迫,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吻上了她的唇。
刹那间,温度急剧攀升,仿佛要将她点燃,冰火交融的瞬间,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窗帘随风轻摆,为月色下的画面增添了几分朦胧。
次日醒来,周禄寒已不在身边。
夏宁雪洗漱完毕,下楼用餐,问管家周禄寒何时离开的,管家说早上四点,天未亮就已出发。
她用过早餐,便发信息让慕言驱车到周公馆接她。
坐上车后,慕言驾车驶离。
慕言瞥了她一眼,“听说周禄寒被拘留调查,你居然没想着脚底抹油?”
她涂上口红,“你都这么说了,我没离婚能跑哪儿去,再说他只是被拘留调查,又不是真的蹲大牢。”
车子最终停在黄家大门外,慕言率先下车等她。
十分钟后,夏宁雪从车里走出,戴着黑色墨镜,在连衣裙外披上一件白色长款风衣,将领口的帝御专属徽章别好。
慕言与她一同走进黄家,他按响门铃,开门的佣人一脸疑惑,“你们是?”
慕言出示了工作证,“我们是帝御医学院的,想见一见黄先生。”
女佣一愣,随即里面传来黄局的声音,询问是谁。
女佣回答,“老爷,来的人说是帝御医学院的……”
“帝御医学院的人?”
黄局从客厅走出,似乎颇为惊讶,他问道,“你们帝御医学院的人怎会来访?”
夏宁雪从容不迫地从文件袋中抽出一份报告,“法医部送来了黄少爷的尸检报告,是让我们调查黄少爷那晚在陆家宴会上突然出现的病症,我们是来确认一下,黄少爷并无那种病症吧?”
黄局接过尸检报告,一脸笃定,“我儿子很正常,从未有过他们所说的突然发疯的情况。”
夏宁雪看着他,“既然没有,那就说明我们调查的方向没错。”
黄局抬头看向她,“你们查出什么了?”
“黄少爷那晚的突发疯症可能是服用了一种新型毒孢,我们检测了黄少爷的血液,含有大量新型毒孢成分。”
夏宁雪将血检报告取出,递给他,“这种毒孢一剂的量就相当于十二克毒品的效果,对大脑功能损害极大,会引发狂躁、幻觉,陷入疯癫状态,长期服用会导致精神失常、衰弱。”
他拿着报告的手都在发抖,“怎么可能……我儿子怎么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
夏宁雪说,“恐怕是有人在黄少爷的酒里下了毒。”
他眼中带着怒意,“是周少夫人?”
夏宁雪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您为什么认定是周少夫人?”
“哼,除了她还能有谁,当晚有人告诉我,是她出手伤了我儿子,我儿子被送到医院后才没的。”黄局脸色阴沉。
夏宁雪皱眉,“把这件事告诉您的人,没告诉您那晚对黄少爷动手的周少夫人,一直跟陆老和陆家二少在一起吗?”
他愣住了。
夏宁雪淡淡道,“我如果没记错,周少夫人与黄少爷并无恩怨,她为什么要对黄少爷动手?若是动手,那该是与黄少爷有恩怨的人。”
黄局沉默,夏婉儿与他儿子的恩怨是真的大。
连婚礼都因那女人而搞砸,还让他黄家颜面扫地。
“可证据是夏婉儿找到的,连周少夫人的面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