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王婆婆后,夏宁雪走出房间,见周禄寒正站在楼梯口通话,她静静等待。
通话结束,她走向他,“如果你有事,可以先带定窑白瓷回去给爷爷。”
周禄寒转过身,眼神复杂,“这么急着赶我走?”
“我没赶你走,我是说如果你忙的话……”
“我不忙。”周禄寒打断她,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公司有陈秘书打理,我放心。倒是你,让我放心不下。”
夏宁雪心中一动,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吸走人所有的思绪。
他缓缓靠近,在她愣神之际,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夏宁雪双手轻推在他仿佛铜墙铁壁般的胸膛上,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走,只能无力地依偎在他怀里。
再度睁开眼帘,已是黄昏时分。
她猛然忆起昨夜之事,挣扎着坐起身,腰部传来的剧痛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蹙。
该死,她怎么就那么轻易地与他……
迅速穿戴整齐,她快步走下楼梯,只见王婆婆正忙碌地摆放着碗筷,瞥向厨房,不禁一愣。
周禄寒身着一套异常简朴、与他平日风格大相径庭的衣裳,正专注地在厨房里帮忙准备晚餐。
“宁雪,你起来了。”王婆婆微笑着向她打招呼,并夸赞道,“你老公手艺真不错,你真是有福气。”
夏宁雪尴尬地笑了几声。
王婆婆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还感慨道,“要是你是我儿子多好啊,我那几个儿子的厨艺,真是没法比。”
周禄寒谦虚地回应,“您过奖了。”
王婆婆叹息道,“宁雪能嫁给你这样的好老公,你妈妈若在天有灵,定会欣慰。”
周禄寒的目光转向她,轻声询问,“宁雪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王婆婆靠近他,压低声音笑道,“宁雪的妈妈对村里人特别好,非常和善。可惜啊,她们娘三都是外来户,因为落难才在梨花村落脚。”
她继续说道,“听说宁雪的妈妈嫁到城里后过得不顺心,宁雪那么小就被她爸爸送到乡下,是她外婆一手拉扯大的。这孩子从小就特别懂事,只是她妈妈生她时落下的病根,也影响了宁雪的身体,经常生病。幸好有村里的老中医出手相助。”
周禄寒静静地听着,目光不时落在夏宁雪身上。
夏宁雪在一旁,对桌上的佳肴垂涎欲滴,完全没想到周禄寒的厨艺竟如此了得,心中对他的认知又刷新了一层。
周禄寒走到她身边,用筷子夹起一块爆炒小酥肉送到她嘴边,“尝尝看。”
夏宁雪抬头望了他一眼,接过筷子尝了一口,眼中顿时闪烁起惊喜的光芒,酥软可口,美味至极!
王婆婆端着汤走过来,周禄寒也不忘照顾老人,“王婆,您也多吃点。”
王婆婆笑着点头,“好好好,我会的。”
夏宁雪偷偷打量着周禄寒,褪去名牌西装,换上简单朴素衣裳的他,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这样的他,多了一份平易近人的气质,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然而,这样的周禄寒,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周禄寒吗?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
从最初的冷漠,到后来的霸道、占有欲强、不近人情,再到如今愿意放下身段,在乡村里为王婆婆做晚餐,甚至不介意换上别人的衣物。
他既可以是那个对皮蛋毫不留情的冷酷之人,也可以是面对村民触碰时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人的温柔绅士。
夏宁雪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仿佛每一次接触都在推翻她之前对他的认知。
想起第一次碰到他,好像也是这样,原来是自己忘记了他原本的模样。
梨花村的夜晚格外宁静,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稻田里的蛙鸣和虫声交织成一首悠扬的田园小夜曲。
夏宁雪沐浴完毕,身着王婆婆儿媳遗留下的睡衣,宽松而舒适。
她瞥见周禄寒正欲解开手上的绷带,忆起日间教训恶霸时他似乎用这只手击退了对方,连忙上前,“让我看看你的伤。”
未待周禄寒回应,她已俯身细查,浅伤已结痂,但深处仍见脓液渗出。
周禄寒望着她紧蹙的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真的没事,不痛了。”
“不痛?都发炎了还说不痛!”夏宁雪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是担忧?还是医者父母心的不悦?
周禄寒抿唇不语,静静凝视着她。
夏宁雪轻叹,“明早我去师父的药铺给你取药。”
言罢,她欲转身离去。
周禄寒突然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夏宁雪一惊,“你的手还……”
“真的没事。”他轻吻她眼角的胎记,眼神深情而低沉,“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你别太过分了。”夏宁雪心跳加速,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感到不适。
周禄寒轻笑,“过分?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夏宁雪嘴硬,“谁担心你了!”
他贴近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让她脸颊微红,“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