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爱郎如此生气,卞夫人不由莞尔1笑。
佳人撒娇般凑进爱郎怀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爱郎的表情,同时柔声道。
“夫君勿恼,妾已知伏皇后对夫君绝无任何恶意…”
苟哥恶狠狠道:“阿妤休得胡言!我视刘协为傀儡,伏皇后焉能不恨我?”
只是…
苟哥语气虽凶恶,卞夫人却反而噗嗤1笑。
“夫君何以向妾解释太子之事?”
仅仅卞夫人这1句话,苟哥登时便哑口无言。
盖因这句话,信息量极大。
苟哥心知肚明,卞妤所说“太子之事”,定然是指太子刘嗣的身世之谜。
至此,苟哥已经全部懂了。卞夫人实际上,是在向他摊牌。
然而,尽管诸多事实已证明,伏寿确实已经暗中与卞妤结盟,但以苟哥之苟,其人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此事。
没错。苟哥不相信,伏寿会暗中设立“中书典校事郎”1职;
更不相信,伏寿居然会将刘嗣如此隐秘之身世,告知卞妤这个情敌!
于是苟哥开始了他的表演。
只见其人紧紧蹙起眉头,颇有些痛心疾首道。
“太子之事?阿妤当知,我早在官渡之战时,便曾立下周公之志,而今太子既有如此天赋,又有5星汇聚如此天兆,我为何不能将卫府移交于太子?
更何况,我如今只是将卫府并入太子属官而已,并未将卫府彻底交于太子之手!此事我何需向你解释?
阿妤若担忧阿彰、阿植之前程,我此刻可指天发誓,我视阿彰、阿植如亲子,其2人,甚至其2人子孙,将来必富贵无忧!
阿妤!大汉天下乃刘氏天下!非我赵氏之天下!阿妤万万不可心存僭越之念!唉!我素以匡扶汉室、1统天下为己任,阿妤莫非不懂我心邪?”
说到最后,苟哥痛心疾首、义正辞严。
就连苟哥自己,都险些信了自己的胡言乱语。
卞夫人这时,终于在不经意间露了底。
“夫君,卫府乃夫君之卫府…咳咳,夫君如此疼爱太子…咳咳,伏皇后曾言明,太子实则乃夫君之子也。”
闻得卞夫人此言,苟哥暗暗松了口气。
万幸苟哥并未表露出任何异样来。
当然了,苟哥表面上却义愤填膺,甚至用怒发冲冠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1派胡言!伏皇后用心何其歹毒焉!我赵从文时时坦坦荡荡,事事为皇汉着想,此毒妇竟欲置我于不忠不孝之地乎?
阿妤,伏皇后当真曾如此说?气煞我也!我这便返许都,定要当面与此毒妇对质!如此毒妇敢如此辱我,我必当场诛之!”
苟哥的演技1飙起来,其威力足以混淆真相、颠倒是非黑白。
所以卞夫人再次被其爱郎吓得花容失色。
“夫君万万不可!此事…此事实是妾道听途说耳,夫君万万不可当真。”
卞妤用太子刘嗣的身世来试探苟哥,苟哥这次是真的怒了。
这等天大隐秘之事,本来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遑论赵旻这个苟哥,还颇喜欢自己的亲长子呢?
龙有逆鳞,触者杀之。
而卞妤此刻,正在触碰赵旻的逆鳞。
“卞妤!你敢尔!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竟敢如此妄加揣测!我…”
暴怒之下,苟哥忍不住扶上自己腰间佩刀的刀柄,而且用手指紧握。
万幸的是…
苟哥及时冷静了下来,其人迅速松开刀柄。
“今后你若再敢如此,我必将你幽禁!此生永不相见!”
所以其人虽在1瞬间生出杀心,却很快便被压了下去。
饶是如此,苟哥那腾腾杀气,也还是吓得卞夫人心惊胆战、乃至珠泪涟涟。
在卞夫人看来,赵旻身上那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比昔年其人亡夫曹操犹要猛烈3分。
而曹操曾带给卞夫人无数痛苦的回忆。
卞夫人这才想起,爱郎虽极宠自己,但其人实际上却是1名杀人无数、1将功成万骨枯的常胜将军。
于是乎,芳心中心理阴影被唤醒的佳人,连连向暴怒的爱郎行礼求饶。
“请夫君息怒…请夫君息怒,妾今后必谨遵夫君教诲、再不敢4意妄为。”
苟哥深深吸了口气,1字1顿道。
“卞妤!若再有下次,我绝不容情!”
卞夫人娇躯颤抖不已,除了连连行礼之外,再也说不出1个字来。
苟哥趁机问卞夫人。
“卞妤!此事真相究竟为何?”
惊恐交加之下,卞夫人哪里还敢再出言试探爱郎?
佳人略微稳了稳心神后,结结巴巴道。
“夫君,中书典校事郎之事,实乃妾假传夫君之意,向伏皇后相求,岂知…岂知…岂知伏皇后在得知此官职之职责后,竟不假思索…不假思索…予以同意。
妾…妾…妾不由对此心生狐疑,故而…故而…妾劝伏皇后向夫君讨卫府予太子,其后…夫君…夫君竟当真将卫府并入太子属官。这…
是故…妾…妾方才怀疑…怀疑太子是否…是否与夫君有何…有何关系。妾已知错矣,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