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毕竟是赵旻。
“大人可知,河套匈奴而今何在?其部几何?青壮又几何?旻之所以欲亲征,乃欲目睹匈奴之详情也。”
荀彧微微1笑,起身自书架上抽出数卷简册。
“阿旻请看!”
赵旻匆匆浏览完毕这数卷简册后,再也无话可说。
其人抱拳道:“大人运筹帷幄,旻深感佩服!”
这些简册的内容,正是匈奴诸部的大致栖息地、匈奴各王的势力范围、各个王帐在4季的扎营之处、以及匈奴各王帐下的大致牧民数量。
河套丰美之地,正处于匈奴左贤王的势力范围。
河套之地,便是后世鄂尔多斯、巴彦淖尔和包头之间,包括呼和浩特在内的那广袤无垠的千里大草原,号称“塞上江南”。
左贤王能占据如此丰美之地,其人势力可见1斑。
我们的腹黑男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荀令君亦然。
荀彧作揖还礼,淡淡1笑:“阿旻,征讨河套匈奴,应首先直捣其王帐,后11吞其部族。
而今关中、河东、河南3地屯田,正需大量丁壮。是以,前将军、子龙两路大军,应各率两万骑兵,否则难以卒定焉。”
此处卒,通“猝”。
汉末口语与文言文区别,只是通俗易懂许多而已,遣词用句尚未完全脱离书面语藩篱。
就连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匠人和农夫,说话也只是更通俗、少了许多“之乎者也”而已,大体依然如此。
言归正传。
赵旻看出来了,荀彧研究匈奴,应是在自己提出定凉州国策时便已开始。
难怪无论司马彪、裴松之、范晔、司马光还是大小苏,都对荀彧评价极高。
其中裴松之还怒怼过陈寿对荀彧的评价。
“臣松之以为斯言之作,诚未得其远大者也。”
裴松之这话说得极不客气。
也就是陈寿没活到刘宋之时,要是陈寿站在裴松之面前…
恐怕裴松之能喷陈寿1脸唾沫,大骂陈寿1派胡言。
所以说,狼狈不堪的曹操,与虎视鹰扬的曹操之间,就差1个荀彧。
赵旻突然觉得,有没有诸葛亮,这辈子都无所谓了。
有荀彧出谋划策、总揽全局,赵旻已经知足。
赵旻只是1时脑洞大开而已,但人家荀彧早已默默想出了全盘计划。
试问如荀彧这般的总裁,哪个董事长不喜欢?
难怪曹老板可以放心大胆地将后方交给荀彧。
而且,衣带诏之事,也足以证明荀彧对汉室的忠心。
荀彧对衣带诏心知肚明,可人家就是不说。
董昭、刘晔2人那点儿雕虫小技,又怎么可能瞒过荀令君?
饶是赵旻臭不要脸,此刻脸色也有些发烫。
荀彧不但冷冷地旁观董昭、刘晔讨“天子秘诏”的表演,而且还默默地为自己这几人遮掩…
赵旻暗想:老子那拙劣的表演…
【作者题外话】:不知为何,在本章结尾处,云某突然想起《演员》的歌词…
汉时,从军不在7科谪内者或非医、巫、商贾、百工之子女,为良家子。
这个出身,在汉末相当高!3国君主,无1是良家子,门第够不上啊!
所以,无论董卓还是王越,都绝不可能是庶民。
6郡则是陇西、汉阳(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6郡也。
前3郡属凉州,北地地处关中,也属凉州刺史部;
上郡、西河为如今宁夏1隅、榆林、府谷县、吕梁、鄂尔多斯、巴彦淖尔、包头等河套区域,属于并州刺史部,也就是袁绍的地盘。
左贤王的王帐,恰好在靠近西河郡的上郡,后世神木市1带。
在汉末,彼处水草丰茂,是1处绝佳湿地。
后世西伯利亚、高加索山、贝加尔湖的候鸟,冬季时1般都南徙至此。
这1章,咱们着眼于夫罗,来看1看南匈奴。
于夫罗是东汉末年的南匈奴单于,活跃于初平年间。《晋书》则称于夫罗是前赵皇帝刘渊的祖父,即5胡十6国奠基者的直系先祖。
于扶罗死,弟呼厨泉立,以于扶罗子(刘)豹为左贤王,即元海(刘渊字元海)之父也。--《晋书刘元海载记》
其实刘渊与于夫罗并非直系亲属,乃是刘渊发迹之后的冒认,借此自抬身价。关于这1问题,唐长孺、陈勇等学者已做出过明确考证,兹不赘述。
注意:此处见唐长孺先生《魏晋杂胡考》、陈勇先生《刘豹世袭的造伪和刘猛起兵》。
由于于夫罗的记载过于散碎,又曾多次效力于不同军阀,因此其政治立场便显得尤其模糊。
梳理史料,可知于夫罗的立场其实颇为单纯,他可以被视作东汉朝廷的附庸。或者说,汉帝在何人手中,于夫罗便听命于何人。
开篇先简要谈1谈南匈奴的制度变迁,这有助于理解于夫罗继位的历史背景以及后续的行为逻辑。
东汉初年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势力急剧衰弱。
东汉永元元年,窦宪率部北伐,大获全胜,至燕然山“刻石勒功,纪汉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