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静室中众人面面相觑。
陈珪蹙眉道:“孙权莫非未撤离?他此举何意?”
陈登作揖道:“大人有所不知,顾元叹未随孙权出征。兼且,其人应先孙权1步启程,或许其人乍闻孙权大败,方才匆匆来访。”
顾元叹就是后来的东吴丞相顾雍,此时由于孙权年幼且职权不足,其人尚未进入孙权幕府。
赵旻笑道:“既如此,则顾元叹定不知我何许人也。我倒想听听,其人来访有何高见。”
于是陈登对院门喊道:“请他稍后至正院正堂!”
那掾属应声后匆匆离去。
4人移步正院正堂,甫1坐下,便见1个头戴束髻冠、着儒袍、风度翩翩、7尺有余(1米7)的3旬文士疾趋而来。
其人脸色微黑,满脸风尘,显然是赶路甚急。
他行至堂外便深深1揖:“在下吴郡顾元叹,见过陈叔父、陈府君。”
陈珪坐着作揖还礼,朗声道:“令先师与我颇有几分交情,元叹不必多礼,请落座!”
顾雍的先师是蔡邕蔡伯喈,也就是蔡琰蔡文姬的老爹。吴郡顾家,为江东4大士族之1。
陈珪不愧为老狐狸,他如此1说,不但化解了尴尬,而且拉近了众人间的关系。
顾雍再次深深1揖:“小侄谢叔父赐座。”
他疾趋入堂,躬身作揖后坐到下首蒲团之上。
陈珪笑着为众人介绍顾雍。
“此乃伯喈先兄高足,吴郡望族顾氏子弟,顾元叹贤侄也。”
他又为顾雍介绍了陈矫、赵旻2人,当然,他只说,这2人是其子陈登掾属。
只是,在介绍赵旻时,陈珪强调了1句:“赵将军乃助犬子退孙权之功臣也。”
顾雍心中1动,多打量了赵旻几眼,暗道:此人绝不简单!
随后,陈珪父子与顾雍寒暄几句,顾雍便进入正题。
“陈叔父,小侄来徐州之前,尚未听闻孙权攻打广陵,若小侄得知此事,必会极力劝阻!”
他是在吹牛,以他的能量,焉能左右此大事?
陈珪呵呵1笑:“贤侄勿惊惶,你既自曲阿而来,便定不知此事,老夫从无怪罪你之意。只不知,贤侄来徐州有何事?”
顾雍闻言,眼泪说来便来。
他离席而起,深深1揖,声泪俱下道:“陈叔父,那孙伯符不但戕害我顾氏,还对6氏痛下杀手。
此粗鄙武夫,在江东倒行逆施,搅起腥风血雨,还请陈叔父看在先师情面,为我等做主!”
陈珪对此倒不诧异,赵旻却于心中骤然1惊。
我就知道,孙策之死,绝不简单!原来,背后竟有顾家身影?
陈珪蹙眉叹道:“孙伯符为人刚烈,多次兴兵伐我儿广陵,老夫早欲狠狠教训其人也!贤侄,既如此,老夫派3千精兵支援如何?”
摸清陈珪态度的顾雍,心中登时大喜。
他抽噎道:“孙伯符在江东已是天怒人怨!叔父无须派3千精兵,只需派千人至江都,将那孙伯符自丹徒引至长江北岸即可。”
陈珪疑惑道:“贤侄此话怎讲?1千精兵便可取孙伯符之命乎?”
顾雍心中1动,抽噎道:“陈叔父亦欲取孙策之命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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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珪呵呵1笑:“这是自然!此江东猛虎1除,我儿便无忧矣!只是,贤侄,计将安出?”
顾雍略1思忖,咬牙取出1份素帛,双手呈给陈珪。
“请陈叔父过目。”
陈珪白眉1轩,接过素帛匆匆看了起来。
旋即他神色大变。
“郭奉孝竟遣人至江东?”
顾雍颔首:“不止如此,其人尚寻到许贡之门客,伺机刺杀孙伯符也。”
赵旻已渐渐摸清事实真相,于是他不动声色,以1口地道广陵腔道:“敢问元叹兄,孙伯符武艺比之我犹高出1筹,且其亲兵剽悍,如何方可刺杀其人?”
顾雍见赵旻相貌气度均不俗,以为其是陈登心腹,正色道:“若陈叔父愿派兵相助,我这便追上孙权,向其痛陈利害之后,由其诱出孙伯符独行,此计便可成矣!
事后,我自当全力助孙权经营江东,与徐州联结,1改孙伯符之也。从文贤弟意下如何?可愿出手相助我等?你只需拖住孙伯符本部兵马片刻即可!”
身
赵旻心中大惊,却微微摇头道:“孙权乃孙伯符骨肉至亲,焉可叛其兄长乎?元叹兄想当然耳。依我愚见,不如出奇兵临阵斩之也。”
顾雍摇头叹息:“从文贤弟此言差矣!孙伯符陈数万大军于丹徒,难以出奇而制胜也。
如此可好?我自去劝说孙权,从文贤弟尽管率军顺邗沟南下便是。贤弟至江都之时,我必会奉上孙伯符行踪!
贤弟若率军至广陵县,则孙伯符必至江都县!
从文之兵卒乃徐州兵,可作牵制孙伯符本部兵马之用,从文只需拖延其本部1刻钟,则大事必成矣!”
陈珪已知赵旻要去救孙策,于是拈须沉吟:“既如此,从文,便有劳你率1千骑兵,乘船南下助元叹1臂之力。”
赵旻抱拳:“诺!”
他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