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容锦的身体一下子瘫软,瞪大眼睛看向沈微慈:“你说你从来都没有吃过避子药……”
沈微慈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床榻上的郑容锦,面容冷清:“我是世子妻,我比谁都需要孩子巩固我的地位,是你觉得我蠢,还是你自己太天真?”
“你着急除掉我,一个小小的鱼饵你就迫不及待的上钩,说到底,你现在的处境不是你自找的?”
“但凡你能安分,你会是这结局?”
郑容锦紧紧抓着沈微慈的袖子,瞪着眼睛看她:“不对,你根本就不喜欢世子,你要是喜欢世子,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和世子在一起?”
沈微慈皱眉看着郑容锦紧紧捏在自己袖子上的手指,又看着郑容锦的眼睛:“我没必要与你解释。”
“我更没理由需要告诉你为什么。”
说着沈微慈喊了外头凌霄一声,凌霄就带着侍卫进来。
七八个一身银色铠甲的侍卫是宋璋留给沈微慈护院的,全听沈微慈的话。
沈微慈拽下郑容锦的手指,又对凌霄低声吩咐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嚎哭声,又很快的隐没下去,接着是被帕子堵住嘴的呜咽声。
月灯走在沈微慈身边好奇的问:”夫人打算怎么处置郑容锦身边的那两个丫头?”
沈微慈低头看向青石板上倒映的烛光,感受着凉风吹拂到脸上的凉意,声音很轻:“自然是卖去最偏苦的地方,过最辛苦的日子。”
“太忠心的奴仆,我也不可能让她留在郑容锦身边。”
凌霄做事情十分干净利落,不过才半刻钟,他就站在沈微慈面前复命来了。
“郑姨娘已经从西角门绑上马车送出去了,跟随了六七个侍卫,都是我手下训练出来的得力的,保证今天晚上之前就能出城。”
“农庄昨晚已经吩咐过去了,在临县一个偏僻地方,郑容锦即便从农庄跑出来也进不了城,世子会叫人销了她户籍,她不过一个流民,敢去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抓起来。”
说着凌霄一顿,看向沈微慈:“她往后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农庄了。”
沈微慈含笑:“好。”
凌霄看着沈微慈脸上的笑,又抱手退到角落处。
沈微慈才刚用了早膳,宋老太太带着身边的人就很快赶了过来。
老太太一来山水居,不是往主院去的,直接往兰茵院去。
此刻沈微慈半靠在床榻上,手上端着燕窝,听着谭嬷嬷进来传来的话,又往嘴里送了一勺,才淡淡道:“嬷嬷不必管老太太,我现在在病中,老太太又没往我这儿来,我不去迎也没什么。”
说着沈微慈将空碗放到月灯手上,又用帕擦了擦嘴角:“再说我只等着就是,老太太定然会来我这儿来的,也不急。”
沈微慈这话说完没多久,帘子外头燕儿就匆匆跑进来了,站在沈微慈床头低声道:“夫人,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那神情瞧着有些吓人,该不是过去没见着郑容锦,就过来找夫人问罪的吧。”
沈微慈不语,又低声道:“没事,你先出去与老太太说我还在榻上没梳妆,让老太太等我片刻起来。”
燕儿应了一下,又才出去。
沈微慈从床榻上坐起身,让月灯去拿衣裳过来。
只是月灯才刚将衣裳拿来,还没给沈微慈穿上,就听见帘子外惊慌的声音:“老太太,夫人这时候还病着没起来,老太太要不先等等。”
沈微慈知道宋老太太已等不及她起来了,便披着外裳坐在床头,摆手让月灯和谭嬷嬷站在一边,她手上捏着帕子,等着宋老太太进来。
也才不过两瞬,宋老太太就从屏风后头进来,见着沈微慈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就这么容不得她,这么急的将她给送走了?”
沈微慈用帕子捂着眼睛,眼里含泪,面上带着惊讶的问:“老太太说什么话?孙媳听不明白?”
宋老太太冷冷的眼睛看着沈微慈:“我知道容锦这回做错了事,对不住你,我昨晚也给璋儿说了,让璋儿实在容不得她,就不让容锦做他的侧室就是。”
“我给容锦再找门亲事,不管亲事好不好的,总之在京城,也常能过来陪我。”
“她对你还有什么威胁,这你都容不了,非得送走她?”
这些沈微慈并不知晓,宋璋昨夜回来也没与她说过这事。
但沈微慈觉得,即便是她知晓,她也不会愿意让郑容锦留在京城嫁人的。
郑容锦的心思深,她在一天自己就要防着一天,况且她还能时时被宋老太太叫回来回宋国公府陪着,对她来说半分好处没有。
沈微慈面上惊讶道:“昨儿世子回来没与我说起此事,今早世子也只对我说这事他来处置,我现在也全不知情。”
说着沈微慈又看向宋老太太:“送人这事虽不是孙媳做主的,但郑姨娘敢谋害我,我又岂能放心她还留在这里?”
“孙媳虽不得老太太喜欢,可也是圣上赐婚,被宋国公府明媒正娶娶进来的。”
“这样的事要换成别家的,处置的更重,世子叫孙媳不插手此事,孙媳就也不插手了,如今老太太过来质问这一遭,又叫孙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