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有意思的。”
贺正骁身子向后一靠,抬手放在桌面上,手掌翻转向上,包裹在柔软手套里的修长五指舒展开来。
“开始。”
极有眼色的荷官无声退下,乔唯欢开始洗牌,青蓝色的纸牌花纹复杂繁琐,衬得水葱般的十指愈发的细嫩。
她的动作有模有样的,不过一眼能看出来生疏得很,并不是常摸牌的人那么娴熟。
洗牌之后,是发牌。
隔着大半张赌桌,一张张纸牌精准无误的落在每个人的面前。
贺正骁目不转睛的盯着女人的手,看她利落又不失美感的发牌动作,看那只漂亮的手在桌面上轻轻拍了两下。
“flop。”
发公共牌之前,需要报出这一张公共牌的名称,flop泛指前三张公共牌。
乔唯欢从左手叠着的纸牌最上面拿下一张,放在桌面正中偏下的位置——隔牌。
每一次发公共牌之前,需要把一张用来分隔的、不会再掀开的牌放在桌面上。
再在最上面拿一张,放在桌面正中——第一张公共牌。
乔唯欢翻开纸牌,看见黑桃q所代表的雅典娜,连凝望的表情都是温柔的。
她小小的呼出一口气,紧张兮兮的再次隔牌,再翻开第二张公共牌。
黑桃10。
第三张翻开,黑桃a。
乔唯欢微微张大眼睛,柔美的嗓音里透着恰到好处的庆幸和惊讶,“好像我运气真的很好!”
常在赌桌上厮混的人都知道,皇家同花顺一点都不像电视里演的,想让它什么时候出来就能什么时候上台。很多人赌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皇家同花顺长什么样。
可见皇家同花顺的罕见程度。
明知道皇家同花顺出来的几率很小,然而看见乔唯欢发的三张公共牌,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提起一探到底的兴致。
也许今天晚上真的要出来一个皇家同花顺?
谢三爷的神色越来越冷,孟老眉头一动,翻开自己的底牌,没有看见黑桃k和黑桃j。他看向姜总,对方正眼都不眨的盯着乔唯欢。看那神色,他们的底牌都没有这两张至关重要的牌。
贺正骁没有动纸牌,他摸出雪茄盒,拿出一根切好的雪茄放在嘴里,侍者立刻上前点火。
寡淡的烟雾悄无声息地升起,朦胧了眼前女人的轮廓,贺正骁却清楚的看见,她白皙的手掌再次在桌上轻巧的拍动,娇艳的嘴唇轻轻开合。
“turn。”
第四张牌被放在了桌上。
柔软的指头抵住纸牌,缓慢地推向牌桌正中央,和之前的三张并列排好,再不疾不徐的掀开。
整装待发的奥吉尔神色平静,并没有辜负他的圣骑士之名——黑桃j。
乔唯欢捏了捏潮湿的指头,极快地伸出手掌,再次轻拍在桌面上,好掩饰不停抖动的指尖。
“river。”
手指还没有在最后一张被隔出来的牌上拿开,久久没动的谢三爷突然开口:“慢着。”
“最后一张牌,他开。”
谢三爷的眼神一扫,被闲置的荷官立刻走了过来。
乔唯欢放在纸牌上的手指无意识一跳,抬眼看向眼神凌厉的谢三爷,一脸天然的不明所以,“谢三爷这是……”
谢三爷的目光冷厉如刀,像是要把乔唯欢剐下一层皮。
他在赌场厮混了大半辈子,平生看得最多的是旁门左道,最不信的就是赌桌上的奇迹。谢三爷不信乔唯欢有那个本事,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还能让自己看不出来。然而看这牌面,实在是让他不得不起疑。
荷官双手摊开,悬着空的翻了两个圈,证明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不可能出千。乔唯欢不得不缩起手指,然后收回手,做了一次和荷官相同的动作,跟着让开位置。
不需要再隔牌,荷官直接把最后一张公共牌推到牌桌正中央,翻开。
乔唯欢咬住嘴里的软肉,屏住了呼吸。
第五张公共牌,river。
慈悲的大卫王目带深情,神色忧郁,全然不像一个古老国度的君主。
——黑桃,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