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晨黯然一叹。
他没有避讳魁卓，将四十年前旧事道出，甚至楚清千叮咛万嘱咐的原格一事也未隐瞒。
他想要回去，再入暗墟一探，自然要说出所有实情，否则魁卓不可能任由自己妄为。
“原格……”
魁卓静静听完曲晨所言，才目露复杂，“我虽然知晓那葬域的位置，却不能让你再去了。”
“可是楚清还在里面，你只要把我送到那边缘，我自己进去，那原格或许还会出现！”曲晨有些激动起来。
“不可能的！”魁卓摇头一叹。
“不，有可能的！四十年前我坠入暗墟时，那原格就是自己忽然出现的！”曲晨急道。
“曲晨，我想你应该是接触过无上强者的遗骸，那是你的造化，但你要相信我，那原格不会再现，你一旦进入暗墟必死无疑，不要做这无谓之举，如果你离开之前所见没错，我想那个丫头应该还没死，只是她能否走出葬域，却是谁也说不清的事情。”魁卓稍稍沉默片刻，才缓缓道。
“魁卓前辈你……为什么这么说？”曲晨一怔。
没想到魁卓居然猜中了自己的一些经历，这在所有遭遇过的强者中，还是第一次。
“看来我说对了。”
魁卓右眼闪过一抹银色神光，“我觉得那凤族遗骸并非要将那遗卵破碎，而应该是在保护！”
“是在保护？”曲晨目露疑惑。
魁卓这是不希望自己去冒险，而故意找了这个理由？还是所言俱实？
他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魁卓，忽然间感觉魁卓似乎有些变了，似乎比当年阴灵之态时更加深沉。
因为自己说到灵玥落入隐界，以及第一次提及原格的时候，他的神情居然都没有太大的波动。
魁卓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曲晨。
“魁卓前辈，还有灵玥的事情，我……”曲晨慢慢垂下双眸，这件事，终究也是要给魁卓一个交代的。
“没事，她还没死！”魁卓摆摆手，打断了曲晨的话。
“灵玥还活着？她在哪儿？”曲晨只觉心中瞬间轻松了一半。
“隐蝶三命，我当初记忆不全，似乎传她的蜕变之法有误，好在她至少悟出两条命，坠入隐界的，只是一半生机，本尊还在你身上呢。”魁卓似乎微微有些尴尬。
“这也是她的天赋？难怪我还可以动用她的瞬移之能。”曲晨恍然。
四十年来，他心中的疑团终于解开。
“不算是天赋，只是一种虫族特别的蜕变之法。”魁卓答道。
“那前辈如今是什么状态？你的眼睛……”曲晨看着魁卓两只截然不同的眼睛，再想到刚刚魁卓说的记忆不全，心中略感疑惑。
“还在恢复之中，黎生是我当年挚友，我留了一目给他，无论将来他是否能诞生新智，是否能继承一些躯体记忆，这具躯体终究是要还他的。”魁卓淡淡道。
“还给黎生星王？那前辈你怎么办？”曲晨一惊。
魁卓当年是冒着真我彻底磨灭的巨大风险，才进驻黎生残躯，而放弃了自己阴灵之体的出路，一旦放弃，难道还要重修阴灵之身？
“我……自然要找回真正的自己。”
魁卓抬起布满伤疤的脸孔，遥望远方淡淡的星辰光影。
曲晨心中一震，无法想象魁卓与黎生之间的友谊到了何种程度，也无法猜测黎生会有什么计划。
但这个老者，却让曲晨越加钦佩，钦佩其那种永不言弃的坚定信念。
“走吧！我送你离开圣鸣涧，这里可不适合你修行。”
魁卓迈步前行，在曲晨感觉中可能危及生死的危险气息，居然不伤其身丝毫，也没有被触发任何一异常。
这种手段，已经比楚清似乎高明了很多。
曲晨不再执着，他回望幽暗，虽然不知那暗墟到底在哪儿，但他很清楚，凭自己根本找不到那个地方，魁卓也断然不会带自己前往。
那么，只能离去。
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可以再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