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找人,17车厢有人受伤,请持证医生到17车厢帮忙……”
软卧车厢四个床位,只有宋砚钧一个人。
他进来后将李行简放在下铺的位置:“感觉怎么样?”
他问道。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缱绻。
狭窄的空间无端多了一些暧昧。
李行简这时候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微微点点头:“还好……”
“你方才都不怕吗?”宋砚钧突然问道。
他语气很是严肃:“这两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别看他们长得憨厚,你方才很是危险。”
这带有训斥的语气,李行简心想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宋砚钧不是话多的人。
或许吧,谁都不是天生的冷漠人是吧。
宋砚钧可能小时候也很可爱热心,不过他家庭太复杂了。
他父亲比母亲小七岁,是二婚的,但是生下他不久,他父亲出国的前妻带回来一双儿女,说是他父亲的孩子,要死要活的,他父亲又跟前妻复婚了。
宋砚钧和母亲被那前妻摆了一道赶出来,要不是他母亲是个女强人,他们两个现在说不定过什么日子呢。
这些事,宋砚钧也没跟李行简说过。
是上辈子他们待一起时间久了,她通过一些事慢慢拼凑的。
宋砚钧本来在商界很厉害,但是他父亲为了他大哥的前途,硬生生不准宋砚钧从商,说是怕坏了他大哥的名声。
宋砚钧只能去从政,从政还被打压……
当然,也可能是李行简就是想多了,宋砚钧就是随便问问,并没有带着关心。
李行简本不想搭理宋砚钧,可是这次,应该是宋砚钧报的警,不然她还不知道要跟那两个人周旋到什么时候。
怎么也要感谢宋砚钧。
而且如今他们两个不是情人和金主的关系,其实也没必要你死我活的。
“也是怕的!”李行简实话实说:“但是一个孩子对一个家庭来说太重要了,孩子丢了,可能不如杀了她,我一想到一个母亲会因为丢了孩子发疯而死,我就什么都不想考虑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语气在慢慢放软。
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悲天悯人的伤感。
李行简微微愣住。
初见是倔强,再见是狡猾计算,如此她又是如此的温柔而让人心生怜惜。
这个女孩子,还真是百看百样。
宋砚钧道:“行吧,你是个女菩萨,我有简单的工具箱,先帮你看看伤口!”
他说的小工具箱真的很小,就巴掌那么大,有碘酒棉签和纱布 。
他好像很细心,出远门总会带这些。
李行简记得他还有个小包裹里,会带各种突发药品,过敏药都有。
但其实宋砚钧并不过敏。
“不用了!”李行简直接拒绝。
他看,就要看她身体。
虽然上辈子哪里都被他看个遍,当然,他的身体也被她看遍了,他们孩子都有过,亲密无间。
可是现在哪怕知道他没有什么想法,她还是不好意思。
主要是不想和他有纠缠。
“等一会大夫,没有我就先走了。应该没什么事。”李行简语气冰冷,拒人千里之外。
“大夫这么长时间没来,万一出事呢?”宋砚钧指着李行简的外套:“掀起来给我看看。”
李行简:“……”
明明他说的严肃又正经,可是她却想到了不该想的。
她眼神有些虚:“不必了。”
“非要我动手吗?”
李行简:“……”
“那是违法的……”
“那你告我吧。”
宋砚钧将李行简的海魂衫掀开一角,是的,他很小心,只掀开一角,两个细长的手指夹着衣服的布料,一点没碰到李行简。
看见李行简肚子上有一块淤青他就没动了。
“上面还有吗?”宋砚钧抬起头问。
李行简摇头:“没了。”
没了?
但是感觉上面不对劲呢?
宋砚均突然看见蓝色绿色的钱票,隔着布料,虽然看不清楚有多少,但是感觉挺多的。
就说嘛,这胸怎么一天不见长大了这么多。
倒是会造假。
宋砚钧没有再看了,拿出面前沾了碘酒落在李行简淤青的肌肤上。
疼痛让她轻轻‘嘶’了声。
宋砚钧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一下。
“没有见血破皮,但是也擦一擦,这样外伤好的快。”
“别担心,不会留疤。”
他轻轻的蹭两下,眼睛下意识看向李行简的小肚子。
她肚子的肌肤很白净,跟脸不是同一个色调,像是两个人的。
躺在那里,肚子上一点肉都没有,能清晰看见根根分明的肋骨。
宋砚钧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皱眉:“你吃不饱吗?”
“阿简,你吃的这么少,别人会以为我喂不饱你,要多吃一点。”
李行简想到上辈子的宋砚钧。
她说过,他们也有很恩爱的时候。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