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莱州近三百里,快马加鞭,白日赶路晚间休息两日便能到达,换做马车,走的快些也得四五日。
按照寿王的意思是,“坐马车实在无趣,不如骑马快行。舒女侠也会骑马,完全能骑马走的吗。”
他说完就听齐王在那儿咳嗽,寿王还觉得奇怪,“二哥,你咳嗽什么?”
齐王道,“莫要再说,舒女侠是心疼谢大人。”
寿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谢大人身体娇弱……”
寿王说话不知收敛,偏生被下车休息的谢怀谦听见了。
“我不是那意思……”
寿王的解释苍白无力。
却不想谢怀谦面带笑意问道,“寿王羡慕下官?”
寿王脸一红,“我羡慕你什么有什么好羡慕的。”
“羡慕我有个心疼我的娘子啊。”谢怀谦笑眯眯道,“啊,差点忘了,寿王殿下年纪还小,尚未成亲,并不知有娘子心疼是如何的幸福。”
寿王:“……”
谢怀谦抬头看了看天,捂着胸口朝马车喊道,“娘子,我觉得胸口有些疼。”
舒婉从马车上下来,“真疼?”
“嗯,真疼。”谢怀谦张开双臂,“突然觉得走不动了。”
舒婉干脆将他拦腰抱起,在齐王与寿王震惊中上了马车。
寿王震惊的嘴里能塞下鸡蛋,“他他他他,他好不要脸啊。”
“要脸做什么。”齐王虽惊讶,却神色如常,“你又不懂这个。”
连续被说没媳妇之事,寿王道,“我才十六,没娶妻多正常,二哥你都二十六了还不是没娶妻,人家再幸福也是他们,你我兄弟二人何必相互挖苦伤害。都是彼此彼此。”
齐王一噎,恨不得踹这小子两脚。
谢怀谦的身体的确弱了些,但伤口早已愈合,又有舒婉每日蛋白粉喝着,其实没那么娇弱。
慢悠悠走了一上午,下午再出发时便加快速度,如此到天黑投宿时已经走了七十里地。
投宿的地点位于一个镇上,客栈环境一般,众人也没好讲究的,因天气炎热,天蒙蒙亮时便出发,天热便停下休息。
如此紧赶慢赶,终于在第四日中午时到了莱州府。
莱州府原先还有胶州和平度州,后来降州为县,所以莱州府如今下辖七县,莱州府设在掖县。
看这位置,位于莱州府西北角,不论哪个县过去,距离都很遥远。
舒婉直言道,“府衙是一州府中心所在地,却设立在这偏远位置,不说别的,便是每三年一回的乡试,便能叫胶县和即墨书生苦不堪言。”
谢怀谦一愣,似乎还真是。
真论起来,平度县处于莱州府的中间位置更近一些。
谢怀谦看向齐王。
齐王看天,“本王说了不算。”
谢怀谦笑眯眯道,“咱们好马好车尚且走了四日,若贫困一些的书生又得走上几日。齐王殿下体会民意,圣上珍爱百姓,想必会听齐王殿下一言。”
“但这是你作为知府该做之事。”
谢怀谦颔首,“自然,下官自然会将莱州府之事告知陛下。为加强府衙对各县掌控,也该挪一下位置。”
说话间,马车进了莱州府。
府衙官员从上撸到下瞒不住百姓,府城早就因此闹的沸沸扬扬。
有些与官员来往过密者,惶惶不可终日,四处花钱打通关系想要知道后续有没有影响。
是以,一跃从县令升为知府的谢怀谦一进莱州府,便有各家下人急忙回去报信。
几位官员之家的家眷早都关押起来,打探的也不过是莱州府大户。
舒婉瞧着人生百态,心底激不起任何涟漪。
利益相连,又有多少人跟着倒霉。
车马不停,才进城,便有一干衙役等胥吏匆匆赶来,跪地相迎。
谢怀谦下了马车,抬手道,“诸位请起。”
清算还不是时候,官员已经都下了台,下面的小鬼得慢慢清算,不能逼着狗急跳墙,如今他们人手实在不足。
车马到达府衙,谢怀谦与齐王一同进入府衙,舒婉则被衙役引着去了府衙后院。
因前任知府一家有钱有势,并未在府衙居住,是以府衙后院已经多年未住人。
但舒婉等人进去后才发现,后院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各处毁坏的地方都已经修缮完毕,便是炉灶都已经修的好好的。
衙役腆着笑道,“咱们知道新任知府爱民如子向来住在后院,前几日便早早的都收拾出来了。”
舒婉很满意,给东娘使个眼色,东娘取了二两银子赏给对方,对方忙摆手道,“这是小人该做的,夫人莫要如此。”
夫人。
舒婉挑眉。
是了,四品官的妻子能称之为夫人。
甚至还有称号。
不过就是个称号舒婉也没其他感觉。
待衙役走后,舒婉便与东娘、刘婆子一起收拾东西。
东娘笑道,“夫人,您歇着,我俩收拾便好。”
舒婉摇头,“不打紧,咱们人少,我帮忙也是应该的。”
东娘问,“要不要再采买几个人?”
“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