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婉见过的男子当中,若说穿月白色长袍最好看的,还是谢怀谦。
而眼前城墙上站立着的男人穿着,莫名让舒婉想起一个词来:骚包。
没错,就是骚包。
舒婉不由看向谢怀谦,谢怀谦身上穿着青色官袍,帽子没戴,头发束在头顶,显得温雅又稳重。
此时,不光舒婉二人仰头看去,便是聂勋等人也纷纷看去。
即墨县城墙高九米,此时天光已经大亮,瞧着也较为清晰。
舒婉对谢怀谦到,“我怎么瞅着有些眼熟?”
谢怀谦也眯着眼睛去看,聂勋皱眉,大声道,“敢问阁下何人?竟擅自闯入即墨县内,莫非阁下与倭寇有何关联?”
“倭寇?关联?哈哈哈。”
那人凭空掏出一把折扇,遮挡一下头顶的太阳,随即站在城墙上朝城外喊道,“二哥,这人说咱们跟倭寇有关。”
如此一言叫聂勋等人突然心里咯噔一声,心头突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城门尚未关闭,众人朝外看去,不远处一队人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莫说聂勋,便是舒婉和谢怀谦也觉得惊诧,这样的队伍少说也得两千人,竟能悄无声息的靠近城门,而他们竟都未曾留意到。
这是真正的士兵!
舒婉内心里突然涌出这个念头,再看对方服饰,也是大周的武将服饰,顿时放了心。
再看前头骑马之人,舒婉不禁愣住,而后便笑了。
而谢怀谦却疑惑,“你认识?”
他仔细瞧着那人,只觉得眼熟,却未曾认出来。
而聂勋已经带人大步朝外过去,自下而上看过去,问道,“你是何人?”
旗帜树立起来,上头写着大大一个‘齐’字。
聂勋瞳孔陡然收缩,心里无数个念头涌起,而后咬牙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大胆,这是咱们齐王殿下,也是你能如此质问的?”
一年轻将领上前,不忿训斥。
话音一落,聂勋登时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齐王!
若是其他王爷,他也不惧怕,好歹他也是从三品武官,一般王爷对他这等武将都会想拉拢,却不想来的是齐王。
齐王不是驻守西北边境的吗,怎么跑来了即墨县这等小地方。
是为什么来的?谁让齐王来的?
他忍不住回头瞥一眼城门内大坑里的尸体,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忙带着部下行礼,“下官莱州府鳌山卫指挥使聂勋,给王爷请安。”
其他诸人也跟着单膝跪地行礼,谢怀谦与舒婉无奈对视一眼,也跟着上前,“下官即墨县县令谢怀谦,给王爷请安。”
腰才弯下去,马背上的人便跳下马来,伸手扶住谢怀谦,而后道,“谢大人免礼。”
谢怀谦便顺势站稳了身体,心里还道这齐王倒是客气。
不过还是觉得眼熟啊。
这时齐王扭头去瞧聂勋去了,舒婉便小声在谢怀谦耳边说了一个名字,“祁俊。”
谢怀谦的眼睛登时瞪大了,这是在随州时救的那位不告而别的祁公子!
他眼睛不禁随着对方移动,齐王并未看他,反而朝聂勋点点头,“聂大人。”
聂勋道,“是,下官在。”
他等着齐王开口,可齐王偏偏又不说了。
反而对谢怀谦道,“谢大人,本王与四弟一同来到即墨,你不请我们入城吗?”
众人顿时惊讶,竟还有个四皇子,四皇子虽为妃子所生,却养在皇后膝下,今年才满十四岁。
终于被介绍了,小少年才梗着脖子哼了一声道,“免礼吧。”
谢怀谦道,“昨夜寂寞县城遭遇倭寇,城内如今还乱着,可否……”
他环视一圈,眼馋的看了眼齐王身后的士兵道,“可否借王爷的人帮个忙……”
“不可!”齐王尚未说话,聂勋连忙开口,一脸正色道,“如今城内混乱,说不得还藏着没清理干净的倭寇,如此叫两位王爷进城,岂不是对他们安全没有保障。”
他说完,谢怀谦皮笑肉不笑道,“有聂大人从旁保护,王爷安全怎会出问题。”
谢怀谦停顿一番道,“况且下官尚未说帮什么忙,兴许王爷愿意帮忙呢?”见聂勋还要再说,他直接道,“总不能聂大人也能做王爷的主吧。”
这话将聂勋气的头脑发晕,却不得不拱手道,“王爷莫要怪罪,下官也是为了王爷安全着想。”
齐王扬眉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笑意来,一旁寿王翻白眼道,“聂大人,你怕是忘了我二哥以前是做什么的了,他从十五岁便呆在边境,呆了十年,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怕几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倭寇?这点儿屁事还要我们躲避,你这是瞧不起我二哥吗?”
聂勋忙道,“下官不敢。”
他心里念头非转,也在猜想方才寿王在城墙上听见什么,若是听见他那话,那可就麻烦了。
另外城内诸人不知是否都死绝,万一有活口,那严刑逼供之下会说出什么都是极为危险之事。
寿王哼了一声,朝谢怀谦努努下巴,“你说便是,我二哥若能帮你定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