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宅院同时三人会试中第,这便是妥妥的三位进士老爷。
便是京城官员多,这样同出于一家宅院的,还是非常少的。
更难得的是,三人为同乡又为同窗,感情又好,日后相互扶持,也为一段佳话。
门口喜气洋洋,门内也是一派兴奋。
宁氏激动的手都开始颤抖,眼眶也开始发红,舒婉拍拍她的手大声招呼东娘,“东娘,去撒钱,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唉。”东娘与有荣焉,应了一声开始撒了起来。
成嬷嬷过来提醒道,“二老爷,是不是该派人去时大人府上说一声?”
“对对,是该如此,我这便过去。”谢怀谦匆忙上车往时家去了,家里自然有舒婉他们招呼。
左右的邻居道声喜,又拿了铜钱便慢慢离去。
东边李太太瞧着,可惜道,“可惜那位会元已经成家了。”
旁边的嬷嬷道,“那位白公子也非常不错,听着名次也不错,相貌也俊秀,殿试之后应当能得二甲进士。”
李太太闻言颔首,“是也不错。”
只是瞧见更好的之后难免有些不足。
然而对方已然娶妻,只能瞧瞧那位姓白的公子,“等殿试再说,这几日你与谢家婆子多打探打探对方的家世。”
“是。”
而谢家,没一会儿便有人来,竟是尹广庆送来的贺礼。
舒婉一瞧,不禁皱起眉头,“这礼实在太贵重了,劳烦将这礼品带回去吧。”
若尹广庆当真只送一些笔墨纸砚,她也能做主收了,可尹广庆竟然直接送来一千两银票,这是什么意思?
尹家下人面露为难,“可、可这是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来送我们谢家便不得不接着?这是什么道理?”舒婉打断对方,“你且回去问问你家公子,与谢家相交是君子之交还是金钱之交。”
将人打发走,舒婉眉头便皱起来,瞧着尹广庆这是急眼了?
看来以后得离着这尹广庆远一些,还未做官便行此等之事,日后真做官还不知如何。
这人才走,徐正贤就过来了,恰逢谢怀谦回来,便喊着白腾蒋世旭一起吃茶庆祝。
舒婉叫东娘置办一桌酒席,四人边吃边聊,好不快活。
谢怀谦将尹广庆所为轻声说了,徐正贤也忍不住蹙眉,“来京城数日他怎的如此……”
其实有些事早有变化,只是他未曾多注意罢了。
读书人注重气节,便是为五斗米折腰也不该如此。
四人与尹广庆往日交好,如今也不好再多言语。
正喝着,外头突然有人来道,尹广庆来赔罪了。
谢怀谦眉头一蹙,四人忙起身相迎。
见四人似乎正喝着,尹广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随即又笑了起来,“似乎是我来迟一步。”
白腾、蒋世旭面色倒是正常,两人与尹广庆关系本就寻常,而徐正贤面上却露尴尬。
“不晚,徐兄也才过来。”谢怀谦道,“本只打算自家人庆祝一下,未曾想徐兄也过来了,便一起坐下。”
徐正贤也点头,抬头对尹广庆笑道,“我本打算叫上尹兄一起,不想到你住处时你并未在家,便自己过来了。”
尹广庆不在意的摆手,“不说这个,咱们好好喝酒为几位兄台庆祝。”
谢怀谦瞥一眼尹广庆,心里已经猜到尹广庆之所以不在家,大约也是为其他人庆贺了。
正思索着,徐正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并未上榜。”
众人皆惊讶。
徐正贤自打来到谢家从未提及,见他神色如常,谢怀谦三人便默认徐正贤上了榜。
徐正贤不在意道,“我还年轻,再过三年再来便是,正好与尹兄一起。”
闻言尹广庆拍拍他肩膀道,“好,三年后咱们一起。”
谢怀谦三人少不得说些安慰之言,徐正贤哭笑不得,“我当真无事,来京城之前我与兄长便探讨过此事,也知我此次上榜机会渺茫,便也放开了心情去考,只是整个大周人才济济,我不能中也在情理之中,几位兄台无需为我担忧。”
瞧着他神色虽有失落却并无难过,几人这才放心下来。
待徐正贤与尹广庆离去,白腾与谢怀谦道,“谢兄,那位尹兄瞧着可不是心胸宽广之人。”
此时蒋世旭因饮酒已经回去休息,白腾却并未饮多少。
谢怀谦闻言叹息一声,“这事在随州时我便已经察觉。归根结底还是因我中举,而他未中举,若他中举,我未中,或许便不会有这许多事。”
白腾皱眉,“竟因为你中举他未中便如此,更不值得交往。”
瞧着他忿忿不平模样,谢怀谦道,“我知晓,只是交情在那儿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断的了,你也瞧见了,纵使我不与他联系,他也一样会登门,只等日后慢慢减少往来吧。”
“是矣。”
白腾知谢怀谦是有成算之人,便不再多言,当即告辞离去。
转身走几步忽又回头,对谢怀谦道,“谢兄。”
谢怀谦瞥向他,“白兄?”
白腾笑了笑,“谢兄,我只盼你我还有蒋兄三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