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补的法子用过了。
再换一个。
针对性练习。
这是与舒婉聊天儿时,舒婉说的。
乡试连考三场,每一场考的内容都不相同,但第一场又是重中之重。
既然如此他们便从第一场考的内容开始,每人每日写上一篇文章,相互间查阅,找出不合适地方进行更改,或者找先生讲述。
谢怀谦做了详细的计划,拿出来与众人瞧了,“不过我马上院试,恐怕无法与大家一起实施,需等院试之后再加入大家。”
众人点头,“那是自然。”
几人研究着谢怀谦的法子,这时书院先生过来上课,听见他们言谈也来了兴趣,“不妨拿给老夫瞧上一眼。”
待到看到上头谢怀谦随手写出来的参考考题,岑先生不禁愣住,“这是你写的?”
谢怀谦忙谦逊道,“随手写写,给大家举个例子,先生莫要当真。”
八股取士,主考官喜欢随手翻阅一本书,截取其中一句话或者一个词,再让考生作答,但凡对四书五经或是史书没有熟练掌握的,恐怕连考题出自哪一本书,哪一篇文章都不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作答出好的文章就极其不易。
能进白鹿书院的生员自是优秀有些底子在的,但谢怀谦选取的题目非常巧妙,提醒之处也格外巧妙。
若非岑先生一路瞧着谢怀谦进步,都以为这是旁人所出了。
谢怀谦的计划详尽,岑先生有不懂之处便多问了几句,大赞道,“好极了,好极了。”
又问谢怀谦,“这计划可否容我拿去其他班生员瞧瞧?”
谢怀谦颔首,“自然可以。”
于是岑先生让人抄录几份,拿去丙字班与乙字班传阅,却并不被认同,认为多人偶尔探讨可以,每日如此过于浪费时间。
配合者甚少。
而甲字班人听闻此事,蒋世旭当即拿了去找徐正贤,“要不要组团学习?”
一听是谢怀谦的主意,徐正贤笑道,“荣幸之至。”
于是又喊了尹广庆几个交好之人,组成一个团体,其他人有人犹豫,也有人放弃。
徐子睿瞧着,不免嗤笑,“喧宾夺主,真这般厉害,几家书院都可以关门了。”
此等言语被人嘲讽,“你自己不行,还不许别人大公无私了?”
“什么大公无私。”徐子睿更加不屑,“他自己都不曾参与,却让我等参与,无非是想我等浪费时间功课难以为继,他便能拔得头筹。我徐某人不屑与此人为伍。”
先前他最快说了谢怀谦过了院试便要去杏花楼宴请,心情本就抑郁,如今又出这等幺蛾子,徐子睿便觉谢怀谦故意为之。
偏偏先前谢怀谦霉运罩顶的言论被人驳斥,便是再寻舒婉不孝都不好攻击谢怀谦。
让他承谢怀谦的情?
痴人说梦。
徐子睿愤恨一声甩袖离去,其他人面面相觑。
有人因此坚定了一起学的想法,便是碰撞不出好的点子,能跟蒋世旭交流学问也是好的。
其他诸人的想法谢怀谦并不奇怪,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丁字班人这样简单。
丁字班人少,也团结,许多事商量过后便能实施,也难怪能进步那样迅速。
谢怀谦安心自己读书,又有书院先生时常给他补习。
傍晚时分,谢怀谦与东来一起出去拿晚膳,果然见黄彪来了。
黄彪道,“我那小徒弟一路跟随那姑娘,竟一路跟到谢家后头的街上。”
“追丢了?”
黄彪笑道,“没有,若这么个人都能跟丢,那实属不该。而是那姑娘离开那处后便上了马车,马车最后从谢家东边苏家的后门进去了。所以我猜测,那应是苏家女眷。”
闻言谢怀谦便好奇了,“谢家与苏家往日并没什么交情,当时苏家似乎在我县试之后送过礼,母亲也在端午节时加了礼送过去。便该知晓我已经娶妻,这般作为又是什么说法?”
那苏老爷好歹是举人,家中女儿虽算不得大家闺秀,也该是从小读书识字,仁义礼智更应知晓,却做出这等事来,实在令人猜想不透。
谢怀谦想不明白的事,黄彪更想不明白,“那还盯着吗?”
“盯什么?苏家那么多人,咱们就这么几个人能盯得住谁?谁又知道苏家主子还出不出门了。”
谢怀谦说着道,“你在此等等,我回去给娘子写封信。”
说着谢怀谦忙回了书院房中,铺开纸酝酿一会儿便开始龙飞凤舞的书写起来。
这还是谢怀谦头一回给舒婉写信,写的时候还真有些激动。
一张纸写完觉得有些少,于是又铺纸写了一页。
赵蔚从外头进来,手里提着一篮子,“谢兄,我家兄长遣人送来好饭,咱们一块尝尝?”
谢怀谦忙着,生怕他瞧见,忙喊一声,“赵兄莫要过来。”
赵蔚停住脚,好奇探身,“谢兄饭也不吃便要读书?莫要饿坏身子,先吃了饭再继续……”
“停!”谢怀谦解释道,“我再给我家娘子写信。”
赵蔚明了,也不过去了,反而再小小的厅堂那里坐下,“那我等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