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死寂。
众人纷纷瞧向徐子睿。
徐子睿面上露出惊讶,难不成这谢怀谦还真有本事夺得小三元不成?
乱想之际,谢怀谦缓步到跟前,拱手笑道,“谢某在这儿多谢徐兄金玉良言。”
转身又对在场诸人大声道,“明日旬休,我请诸位到杏花楼吃酒去。”
旁边赵蔚也哈哈大笑,“在下替父亲做主,定给谢兄少算些银两。”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周围恭喜之声不绝于耳。
谢怀谦邀请徐子睿道,“徐兄,明日可一定要赏脸,多亏徐兄美言,不然在下还真找不到由头请大家伙吃酒呢。”
瞧着谢怀谦这神色,徐子睿暗中咬牙,皮笑肉不笑道,“谢兄果真好本事。”
随即话音一转,“即便得中府试案首也不过童生,有些人可是三五十岁都止步于童生,谢兄大话莫要说的太早才是。”
“徐兄说的也有理。”谢怀谦笑道,“可我若过了院试呢?”
“若你过了院试得案首,我请全书院学生去杏花楼吃酒。”
徐子睿话说出口便有些后悔,然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已经出口,他又怎能再收回。
况且他说的是院试案首,与府试案首却是不一样。
参与院试的,可不仅仅是这一次通过府试之人,还有多少积年的老童生也会参加。
谢怀谦不过一逃荒而来,侥幸在府城落户穷书生,想要在众人中拔得头筹得那小三元,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徐子睿深深吸了一口气。
谢怀谦颔首,“那就极好了。我若过了院试得那案首,便是我人生大幸,还能得一酒席,自然是好。”
他话未说完,徐子睿便厉声道,“你若过不了院试,那就滚出白鹿书院,如何?”
周围人不禁大惊。
谢怀谦道,“好。”
徐子睿意识到不妥,才想改口说得不了案首便滚出去,可旁人已经将谢怀谦拉走了。
“谢怀谦……”
徐子睿还待再说,便见其他几个甲字班人目露不屑的瞥他一眼,“徐兄莫不是忘了,谢怀谦两次小考都达到甲字班标准?”
闻言徐子睿神色一凛,“这一次的出来了?”
他忙跑向那张贴告示的地方,便见两次成绩都贴在那儿。
第一次小考是谢怀谦才入学院时,那时其实在甲字班也只是中下游的水平。
可这才过去多久,谢怀谦竟然一跃到了十三名的位置!
已然高出他不少。
徐子睿面庞有些发白,就听刚才那人道,“愚蠢至极。”
愚蠢至极?
徐子睿站在那儿浑身都有些颤抖。
至于谢怀谦得中案首之事,在书院中也是掀起轩然大波,当日午膳,谢怀慎将铺子大门大开,招呼谢怀谦的朋友免费用午膳以示庆祝,其他人等,也都是半价收钱,一时间铺子里好不热闹。
其他摆摊之人瞧着是又羡慕又嫉妒,可如今也没人敢找谢家的麻烦,谁人不知谢家有人在书院中读书。一旦得罪谢家,万一人家直接不让同窗来他们摊子上买东西了呢?
翌日便是旬休,是以下午上完课散学近一些的人便能回去了。
谢怀谦一路跑回家中,便见家里人神情喜悦,门口甚至还有鞭炮的碎屑。
瞧见他回来,宁氏的激动也终于落到实处,“二郎,娘的二郎……”
宁氏抱着谢怀谦痛哭出声。
恐怕只有当娘的才知道儿子为了科举付出了多少努力了。
痛快哭了一场,舒婉劝道,“娘,如今二郎也算苦尽甘来,后头还有院试乡试会试等着二郎呢,您激动等着以后再激动。”
闻言宁氏笑了出来,连声道,“对对对,舒婉说的没错,快进屋。”
屋里有不少街坊四邻送来的贺礼,来这边后大家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还真嫌少与邻居交往,不过这次府试得了案首,邻居还是非常知礼的送来了贺礼,不多,也就是表表心意。
用完晚膳,宁氏笑道,“你们回去休息吧,明日不是还要宴请同窗。”
谢怀谦颔首,“是,今日答应邀请同窗在杏花楼吃酒,恐怕要耗费些银两。”
“那不打紧,我听闻不少书生都会以文会友,如今是大喜事,你们一起吃酒也能增进感情。”谢怀慎在书院门口做那么酒生意,有些事也都明白,“这些事都是必要的,都是必须开支,像我为了生意也会宴请一些供货之人是谋的眼前便利,二郎宴请却是为了更长远。”
兄弟俩能都明白这件事,宁氏也不担心,笑道,“那咱们便都说开,日后这些往来开支从用在家用的一成里出就是了。”
兄弟二人想要反驳,但宁氏坚持,“就这样定了。”
夫妻俩回去西院,院门一关,谢怀谦便想将舒婉抱起来,结果抱了两下没抱起来,顿时有些尴尬。
舒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怎么,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得了案首连力气也变大了?”
谢怀谦羞赧,“想抱娘子转圈高兴来着。”
舒婉笑的更欢了。
突然她伸手将谢怀谦一把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