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转身,就瞧见徐子睿领着几人朝这边过来。
谢怀谦拱手,“徐兄。”
徐子睿一派温和有礼模样,瞧着他似笑非笑道,“刘兄之言哪里错了,还请谢兄赐教。我等在书院读书,哪个不是辛辛苦苦,若真才实学尚且不得中,那该何人得中?谢兄,还是丁字班诸人?”
此话明晃晃的瞧不起丁字班诸人,已有人掩面而去。
纵然都是秀才出身,可学问却是分个高低,在乡试时丁字班几乎无人得中,每每都是甲字班或者乙字班诸人。
虽是事实,可被人明晃晃挑明说出来,却是让人面上羞愧。
谢怀谦心下暗叹,却仍旧开口道,“瞧着徐兄这话,对乡试定是手到擒来了?”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静,徐子睿面上染上薄怒,“谢怀谦,你故意的?”
谢怀谦一愣,反应过来,忙歉意道,“原来徐兄一考未中,没关系,下一科再考便是了。”
说着又有些茫然,“听徐兄如此之言,在下以为徐兄才学高深,乡试不在话下,抱歉抱歉。”
这话说的竟是一点诚意也无。
徐子睿险些甩袖离去。
就听谢怀谦道,“徐兄能到甲字班也足以证明优秀。”
徐子睿冷哼一声,那姿态摆的明确,就是这般。
谢怀谦又面露疑惑,“既然徐兄如此大才,今年也已经二十有七,为何还未中得乡试?”
现场又是一静,徐子睿怒目而视,“谢怀谦,你莫要猖狂。”
谢怀谦摆手,“徐兄勿怪,在下说此事无别的想法,其实还是想解释一下在下今日所为的原由。”
徐子睿嗤了一声,“那我便听你说个明白。”
谢怀谦道,“乡试一场,至少三日在那狭小空间中,若没个好身体如何撑的下来。或许有人会说,只要学问到了,环境艰苦些又如何,撑下来便是了。可大家有没有想过,若在那里头身体不适,即便我们有七八分得中的把握,那时我们还剩几分?那时秋老虎厉害,里头闷热,极易中暑,一旦撑不过去,那后头也不用考了。诸位可以想想,每年秋闱时从贡院里走出来之人大多是何种形态?是否还有人直接走着进去却被抬着出来?”
谢怀谦一说,众人心里一惊。
有人神色悲悯道,“只是抬着出来算什么,家兄那时也是有大才之人,可最后却是没了性命。”
此话一出,众人皆瞧了过去。
发现说话之人乃是甲字班学问极好的贫家子弟蒋世旭。
众人只知蒋世旭学问好,却并不知蒋家曾经也有一名学问很好的人。
蒋世旭面色悲切,“家兄自来身体便弱一些,秋闱时闷热烦躁,若及时放弃出来兴许能留得一命,可他怜惜家人付出,不肯轻易放弃,拖得最后,出来时人已经没了气息。”
谢怀谦叹息一声,拱手道,“蒋兄节哀。”
众人纷纷出言安慰。
蒋世旭擦去眼泪,却对谢怀谦道,“今日听君一席话,却是胜读十年书,若无一好身体,的确难成事。得亏谢兄点醒,否则秋闱又是我落难之时。”
谢怀谦忙道,“蒋兄言重了。”
蒋世旭拱手施了一礼,“谢兄,明日起,可否带我一起练习?”
这是要加入谢怀谦锻炼的队伍了。
谢怀谦笑了起来,“自然,我本病弱,便是从去岁开始锻炼,身体已经好上许多,蒋兄不嫌弃,便可跟着我一起便是。”
其他人听着觉得谢怀谦说的有道理,竟纷纷出言想要一同锻炼。
左不过早起半个时辰罢了,若无好身体,莫说读书,便是去参加秋闱若因身体缘故坚持不下来,那岂非痛惜。
赵蔚大声道,“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我也来。”
在场众人,莫说丁字班人,必然支持谢怀谦,其他班的人也是纷纷响应。
徐正贤与尹广平也跟着进来道,“我们本就交好,又怎能缺了我们。”
学院中其实有专门教授君子六艺的先生,奈何学生更注重学科教学,与起码射箭这些会便好,并不精通,更何况坚持。
如此一来,在场诸人响应者众多,徐子睿与刘方斌瞧着,脸色难堪,神色莫名。
既暗恨谢怀谦让他们下不来台,也恨这些人竟站在谢怀谦那边去。
徐子睿自然呆不下去,朝谢怀谦道,“今日下午便有小考,我便等着瞧谢兄的文章了。”
说完二人忿忿离去。
时候已经不早,众人忙散去各自洗漱。
谢怀谦回屋擦洗身上,又换上干净衣服,那边东来已经出去铺子那边将早膳带了过来。
早膳是一份麻辣烫,上头浇了厚厚一层芝麻,吃起来时格外的香。
谢怀谦如今身体好上许多,饭量也是见长,如此两碗麻辣烫竟也能用的下。
残局有东来收拾,谢怀谦提上读书用的东西便匆匆往读书的屋子而去。
丁字班诸人也都是秀才出身,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出头,众人瞧见谢怀谦进来,纷纷询问起谢怀谦之前说的那些话来。
谢怀谦道,“科举之事,的确更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