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科考,作为省府的随州府人便格外的多。
几乎二月才过,省府的人便比往常要多了许多。
谢怀慎想开第三家店,而地方也已经选好,便在贡院附近的那条街上。
铺面有些贵,价格一年要二十两银子,比白鹿书院门口的铺子足足贵上许多。
但谢怀慎觉得,这铺子即便三年开两回,每回只开上两个月,这赁铺面的钱也能赚回来。
书生的钱好赚,谢家的餐饮简单价格又实惠,如今还多了谢家和尹家两个靠山,说实话,不趁机赚钱都对不起这份人缘。
舒婉与谢怀慎探讨一番便让谢怀慎去赁下铺子,铺子赁好,接下来便是人手问题,那边店铺人流众多,谢怀谦思索之后让东娘领人在另一间书院那边看守,而黄彪则带人往贡院那边去。
至于白鹿书院这边,则交给赵明正来看管,谢怀慎则统领三间铺子,调度一切用品。
毕竟做这些东西的配方都在谢怀慎和舒婉手里。
舒婉不掺和生意的事,便只得由谢怀慎处理。
如今还是缺人。
那么便需要继续买人。
那牙房瞧着谢家越来越红火,舒婉婆媳俩过去时态度更是和善,又知谢家与通判公子交好,那自然不敢怠慢,直接找了做事老实的人来让二人挑选。
这次不拘着男女,但凡干净利索的就行。男女各买六个,两间铺子一间增添两人。
办过户籍,拿了卖身契,这人便是谢家的了。
宅子更不够用了。
舒婉回去与宁氏一盘算,趁着如今房价还未上来,直接买了离着贡院隔了两条街的那栋二进院子。
这院子那么久也没卖出去,正好便宜了舒婉他们。
虽是二进,却因纳入左右两户,院落又大上许多。
钱货两讫一交,家里的存银便少了一多半。
宁氏虽然心疼,却也觉得值得。
婆媳俩也不打扰男人,直接带了钥匙喊了人便花了两日功夫清扫出来。
清理出来之后再找个好日子,一家人干脆利索的搬家了。
狄家也跟着过来帮忙,狄广平父子更是帮着将一些桌椅板凳修理一番,这才道,“往后虽然离着远了,有事就说话。”
宁氏笑着应了,“那是自然,便是你不说这话,咱们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得找你们的。你们别嫌我们烦就行。”
狄荣笑道,“那不能的。”
可狄荣也知道,谢家与自家的关系会越来越远,差距也会越来越大。
去年两家还只是一同逃荒的关系,如今却已经改换门庭,说不得院试过后谢家便摆脱农人出身,成为读书人家。
不一样了。
送走狄家人,舒婉和宁氏喊着人将东西摆到各自的房中。
三座院子并排,宁氏居于中间这座正院,舒婉夫妻住西边跨院正屋,谢怀慎则住东边跨院的正屋。
原本想着谢家就四人还是住一个院子,但宁氏没答应,“你们成婚了,自己过小日子去,待你大哥也娶妻了,我才彻底没心事了。”
谢怀慎二十六了,这般年纪没成亲的的确在少数。
但谢怀慎忙着做买卖,哪有心思考虑娶妻之事。
至于家里的一干下人,女仆住后罩房,男仆住在前院的倒座房,来往也方便。
安排好一切,宁氏催着舒婉回去之前院子等着谢怀谦回来。
谢怀谦出门去书肆时,家里便开始收拾东西,这都收拾完了人还不知回来没有。
舒婉一路回去,可也没见着人,于是又往后头书肆而去,半路上碰见谢怀谦冷着脸行色匆匆,瞧见舒婉,眼中竟浮现出委屈来。
“婉儿。”
谢怀谦快走几步到了舒婉跟前,想伸手握住舒婉的手,不知为何又缩了回去,拿出一方帕子忿忿的擦拭手上,这才握住舒婉,委屈道,“婉儿,我险些被人占了便宜了。”
瞧着他这模样,舒婉愣了一下,接着噗嗤一声笑了。
谢怀谦瞪眼,“婉儿你还笑。”
舒婉道,“那你与我说,谁占你便宜了,我找她算账去。”
两人一边走,舒婉便听谢怀谦说。
今日谢怀谦本是去书肆买书,不想到了街上碰见有人卖身葬父,哭的好不凄惨,谢怀谦这人可不是普通书生,见识过逃荒之事后对人性更多几分认知,几乎是躲着这边过去的。
谁知他从书肆回来时,那卖身葬父的女子在与人纠缠,听那意思,似乎不愿嫁给出钱买身之人。瞧见他时竟直愣愣的冲过来,扯着他的衣服便想哀求,哀求谢怀谦救人一命。
听到这儿,舒婉脸都拉下来了,“之后呢?”
“之后?”
谢怀谦忿忿道,“那时围观者众多,我算明白那女子打的主意,这是想讹上我呢,于是我飞快的甩开她,告知她我已经娶妻,让她遵守承诺。既然卖身葬父便不该挑选买家,哪有在有人出钱的情况下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还想挑挑拣拣。结果这女子竟然哭喊着说愿意于我做妾。”
说到此处谢怀谦恨的咬牙切齿,得亏他一直坚持强身健体,反应也快,才甩开那边诸人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