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过年,但是舒明月感觉不到一丝热闹和温暖。
在这个冰冷的屋子里这两日她想了许多,自己做个外室到头来是见不得光的,现下她能仗着年轻又温柔小意能得徐子睿几分青眼,他日若她上了年纪或者徐子睿另结新欢她又算个什么?
即便是进徐府做妾,那也是被主母拿捏,有做外室这一出,刘娘子能让她好过才怪。
所以哪怕是做外室或者做妾,也不该做徐子睿的,徐子睿现在顶天了才是个秀才,明年秋闱能考成什么样还不一定呢。
舒明月思索良久,才作出这决定,然而听在舒桂山耳中却天塌地陷一般,当即拒绝,“不行。”
舒明月惊讶,“爹,为什么不行,徐子睿不是良配。”
“你已经委身于他,睡也睡了,也是他的人了,你怎么能离开。”舒桂山说的义正言辞,“我们舒家女绝对没有侍二夫的道理,徐子睿虽然不是官身,但是他父亲却是官身,只要进了徐家的门,还愁什么荣华富贵。”
舒桂山看着舒明月不容置疑道,“明月,你最是听话懂事,难不成还要学你大姐一样忤逆父亲?如今明贵也入学读书了,他日科举考试当了官,那你就是官的姐姐,到那时,徐家哪个敢欺负你,那徐子睿说不得还能将你扶正呢。”
舒明月咬唇,“爹,你看看我这张脸被打的,那刘娘子心狠手辣,心肠歹毒的狠,我怕……”
“你怕什么!”舒桂山大声呵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还敢把人打死不成?”
舒明月张了张嘴,心里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舒婉一定要与家里划清界限了,这种绝望痛苦的感觉是没人能代替自己的。
舒桂山继续道,“你年轻,长的也清秀,你要做的就是笼络住徐子睿,生下一儿半女,你就有了依靠。”
“你听爹的,爹打听过,那徐家几代单传,极为重视子嗣,到了徐子睿这儿,目前只生了一个丫头片子,你只要能生个儿子,徐家不得风风光光的把你迎回去?母凭子贵,往后不都是好日子?”
这样一说,舒明月果然动心,动摇的心一时间又坚定起来。
舒桂山道,“现下先把伤养好,把身子骨也调理调理,早点生个孩子是个正经。”
舒明月咬唇,“我知道了。”
舒桂山叹了口气道,“明月啊,我们今日去喊你大姐回娘家,不料被泼了脏水还被辱骂,她,我们是指望不上了,以后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闻言舒明月挺直了腰杆,“那是自然,舒婉又怎配与我相比。”
“不错。”舒桂山面露为难,“明月,你看明贵马上就要进学,家里存银有限……”
舒明月顿时尖叫,“之前不是才给了你们一些?您可知我攒点银子多不容易,我得慢慢从他身上抠,你们好歹体谅我一下……”
舒桂山顿时痛哭流涕,“我也不想啊……”
父女俩就银子的事儿又攀扯起来。
这边之事,舒婉虽不知,却也从他人口中知晓大年夜被正室捉奸在床的便是徐子睿与舒明月。
也真是本事,竟能做到这地步,就是不知道今后会如何了。
将舒家父子撵走,舒婉回去该干嘛就干嘛,但时不时的便会去瞅一眼谢怀谦。
谢怀谦被她瞧的不自在,抬头问道,“怎么了?”
舒婉意味深长道,“我突然发现你嘴巴其实挺厉害的。”
谢怀谦讪讪,“并没有。”
“你有。”舒婉凑近他,戏谑道,“我怀疑你在我跟前就是装的。”
谢怀谦惊讶看他,眼睛却不敢与她对视,否认道,“舒婉,我没有。”
“你有。”
谢怀谦败下阵来,“那你说有就有吧。我就是为你鸣不平,你是我娘子,我心疼你以前之事。”
瞧着他真挚的眼神,舒婉心里舒服许多,笑了起来,“我又没说什么。”
但唇角却勾了起来落不下了。
谢怀谦突然探身在舒婉脸上亲了一下,待舒婉瞧过去时,谢怀谦又飞快的低下头假装读书了。
两人一人一边忙碌,时间像静止了一样。
谢家在此地没有亲戚,所以也不存在过年走亲戚之事。
初三谢怀谦被徐正贤与尹广庆邀请出去参加文会,初四也出去一天,初五之后便不出门了。
眼瞅着二月县试在即,谢怀谦哪怕自认为基础打的牢固,也免不了有些紧张。
舒婉也不打扰他,他读书时她便写话本子,偶尔还得练字。
为了让字迹与谢怀谦的保持一致,她一直都是临摹谢怀谦左手写的字。
正月十五时,谢怀谦带了第二册话本去了一趟书肆,回来又拿回来十两银子。
“王掌柜说要不是过年他早就上门催促了,第一册年前和年后卖的极好,又加紧印刷了一些,后续还得有,等第二册出来估计还能引起一波大卖潮。”
谢怀谦笑道,“婉儿,你知道吗,外头之人都说白莲先生有不世之才,甚至还猜测白莲先生是哪位赶考的书生,亦或者是位秀才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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