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被舒桂山卖给谢家,徐宁村的一干青年,并非没人惋惜遗憾。
奈何都在逃荒,舒家又打定主意要将舒婉卖个好价钱,等闲几两银子恐怕无法满足舒家夫妻的胃口。
再者饭都快吃不上,谁敢在这节骨眼上花钱给家里多一张嘴?
谢家如此作为,不少人都说谢家人傻,当然也有人说宁氏瞧着儿子快不行了,便使出浑身解数拿全部家当买个媳妇回来,为谢家传宗接代。
路上赶路时众人不好言语,都留着力气赶路,一旦停下来,当家人出去忙碌找机会,留下看家的女人免不了多嘴多舌。
当然,也有不怀好意之人瞧着舒婉独自离去,便跟上去,企图占个便宜。
荒年见人心,有些人的恶也逐渐放大。
舒婉背着背篓在镇上穿梭,不多时便到了一条荒僻的胡同。
身后跟着的两个青年似乎也觉得机会来临,索性也不躲闪,直接走到舒婉跟前。
“舒婉,嫁人的感觉如何?谢二郎那个病秧子晚上能满足你吗?”
“哈哈哈,就是,舒婉,你觉得我们哥俩儿如何?”
舒婉看去,却是徐宁村附近一个村落的,去年时偶然见过原身一面,起了心思,回去便让父母提亲,奈何这二人家中穷困,根本拿不出几两银子的聘金,被苗凤娇痛骂一顿便撵出门去。
逃荒后人多,各村抱团,这兄弟二人纵然心有不甘也不敢轻易靠近。
但机会偏偏就来了,如今的舒婉被卖给谢家。
永宁村谢家谁不知穷困潦倒,两病一残,若非谢怀谦霉运罩顶无人敢靠近,那丁点家当早被人吃干抹净。
而且舒婉还认出来人,可不正是那日抢谢怀谦东西之人。
舒婉不禁笑了,“那日牙齿掉的不够多?”
正心里荡漾的孙大孙二顿时脸色一变,那日孙大因抢谢怀谦东西莫名摔了两次掉了两颗牙,本就愤怒,没料到还没这小娘皮给瞧见,脸上挂不住,直接色变,“舒婉好妹妹,孙哥哥在这儿跟你好声说话你别不识抬举,真惹恼了哥哥,哥哥可不会怜香惜玉……”
说话间,兄弟两人纷纷嬉笑起来,脸上的龌龊想法遮掩都遮掩不住。
舒婉瞧着这俩货不由鄙夷,跟舒大福倒是可以做兄弟了,既然舒大福已经废了,那这俩也没必要留着了。
思及此处,舒婉将背篓卸下,径直朝两人过去,两人瞧着还兴奋不已,“瞧瞧,谢二郎定是没能满足她,还得咱们兄弟。”
两人脸上贪婪毫无遮掩,舒婉到了近前微微一笑,突的抬腿一脚踹在孙大胯间。
孙大霎时间觉得疼的要死,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孙二眼见大哥被踢伤,哪还惦记美色,咬牙狰狞道,“小娘们还挺野,让爷爷……”
话都没说完,舒婉已经一拳打了出去,孙二早有防备,抬起双臂阻拦,然而舒婉本就是虚晃一枪,这拳头过去的同时已经飞起一脚,重重的踹在孙二的胯间。
几息之间,兄弟二人都蛋疼的受不住,痛哭打滚。
这二人在乡间没少作恶,受二人欺负的女子不知凡几,有些害怕亲人责怪,又恐周围乡邻骂其不检点,最终不过草草掩盖真相,苦果自己承受。
舒婉原本不想多事,奈何这两人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当然不会要这二人的命,但既然要让二人断子绝孙,那自然得断个彻底,于是乎舒婉又朝二人过去。
此时二人痛哭打滚,瞧着舒婉像看罗刹,霎时间他们想到舒大福,心中多了一丝猜测,难不成舒大福也是舒婉所为?
两兄弟吓出一身冷汗,忍着疼痛求饶,“舒婉女侠,我们错了,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作恶……”
然而求饶之话并不能让舒婉心软,舒婉过去,一脚一蛋,惊恐叫声传出老远。
附近居民有听见动静的,更不敢出门,闭紧门户,而周围的四处找机会的逃荒村民更不敢靠近,谁知道会有什么危险之事,非但不会过来一探究竟,还就此返回营地连忙告知村长,迅速做出决断。
几个村子的村长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眼见没有便宜可占,忙不迭招呼村民迅速找回人手离开镇子。
宁氏有些着急,催着谢怀慎道,“大郎,你且去找找舒婉,她一人出门本就不安全,这会儿若是不回来可怎么好。”
谢怀慎应了,忙不迭的去找人,谢怀谦心中焦急,却又安慰母亲,“舒婉聪慧,定能平安归来。”
他自责道,“方才我就该使劲拦着,若出个什么差池,此生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宁氏听着,只能无奈叹息。
好在没多久,谢怀慎便与舒婉一前一后回来,周遭之人也陆陆续续归队,对方才的尖叫声议论纷纷。
队伍尚且没整理好,逃荒队伍便开始行进,有人大喊自家男人没回来,有人叫嚷自家儿子没回来,无不焦急。
但已经全了人口的人家则不管这个,这时还大骂道,“你家亲人不回来便要其他人跟着等死吗?”
未知的危险是什么无人知晓,只是凭着本能逃离这里。
宁氏面露担忧,让两个儿子加强防范,瞧瞧舒婉这张脸,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