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珩隐忍的情绪突然有些控制不住,抓着沈昭婉的手告知她,他陪着她,他是真的在这儿。
沈昭婉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已经清楚的认识的眼前之人就是裴宴珩,而且她并没有死。
“陛下,臣妾累了。”
裴宴珩摩挲的动作一顿,随即吩咐:“茯苓,好好伺候你家主子。”
“朕等会儿再过来。”
没有等到沈昭婉的答复,裴宴珩自顾离去。
鸾华宫一间偏殿,随着裴宴珩的进入,影卫跟在后面拖着半死不活的嬷嬷。
裴宴珩在殿中驻足,负手而立。
“……你想……干什么?”
嬷嬷费力的抬起头,她的下颌处已经发肿,吐词不清,说话有些费劲。
“放肆。”时公公候在一旁不满的呵斥一句。
“问得好,朕如今还没想明白,该如何处置你这个包藏祸心之人。”裴宴珩幽幽的转过身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因为影卫松手软趴在地的嬷嬷。
“代号魅影,年三十四,是你主上培养的第二批探子,潜伏这宫中十几年,时常与京城据点的白面联系,还在花巷经营一家小店,专做拐骗人的勾当。”裴宴珩眯了眯眼睛,“朕说的可对?”
嬷嬷,也就是魅影越听越心惊,短时间,也就是一夜不可能查出这么多的事情。
难不成他早就盯上她了?
还不等她攒够力气,影卫就将一个东西甩在了她眼前,当她看清楚是何物之时,瞳孔放大,嘴巴喘着粗气,奈何手臂疼痛,没能移动分毫。
地上的不就是白面的手吗,她认得白面手上有个特殊的伤疤,眼前的在同样位置分毫不差。
完了,连白面都被查到了。
“你果然毒辣。”魅影咬牙切齿,用眼睛狠狠地瞪着裴宴珩。
她终于明白了一切,裴宴珩早就发现察觉他们了,却还是看着他们像小丑一样,计划着一切。
连白面都被发现,那么她在京城中经营的一切不就都没了?
她忽然又想起前段时间店铺忽然被查,好在白面带着自己人转移了,要不然当时就全部被抓。
后来传递消息就没有那么频繁了,可是如今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
“哈哈哈哈……咳咳咳。”魅影像是疯了一般狂笑。
主上交给她的一切都毁了,全都是因为这个站着的男人。
她心中恨意滔天,早知道她聪明一些,早点识破这个男人的伪装,将沈昭婉给杀了,也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
裴宴珩神色冷漠至极,看着魅影眼中的情绪,自然知道她又在想什么,更是厌恶。
“朕忽然想着留你还有大用。”
“什么?”嬷嬷还想将沈昭婉拉下水,可惜裴宴珩没兴趣听,更何况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沈昭婉不过是被逼迫的,而非自愿,一直以来也未曾真正的传递过什么,甚至为了抵抗魅影,甘愿去喝避子汤。
她是再单纯不过的。
“既然你那么的惦记你的主上,那朕今日就成全你好了,将你送回西昌国,送到你的主上身边怎么样?”
裴宴珩虽是询问的语调,但是没有知道已无转圜的余地,想到能见到主上,她甚至心中一动,虽然有点怀疑,但是更多的还是喜悦,没死还能回到主上身边。
很快她就被现实给重重一击。
“找些药,不要让她死了,确保她能送到西昌老皇帝眼前。”
“是。”
魅影最终被提进了暗牢,在那里度过了几生几死的日子,她忽然想,还不如死了呢。
……
自打沈昭婉醒过来之后,裴宴珩也将奏折搬过来处理,既能守着她,也能处理事情。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
可惜,自那日之后,裴宴珩发现沈昭婉拘谨了很多,对于他总是带着一丝客气的意味。
“想不想出去转转?”
裴宴珩耐心询问。
沈昭婉这么长时间都待在殿中,都不像以往那般爱出门。
开始是裴宴珩心慌据着她让她养伤,如今,裴宴珩看着沈昭婉的样子,心中泛着酸涩。
沈昭婉正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她的伤早就好了。
对于裴宴珩的发问,沈昭婉面色提不起兴趣。
伤虽然好了,但是心中的郁闷还是无法排解。
这些天像是有意避讳着什么,裴宴珩并没有主动提及那日的事情,像是从未发生过,而嬷嬷也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且对于那一日弄出来的动静,知道的人很少,就这样还被裴宴珩警告了一番,只言宫中进了刺客,及时被发现。
而沈昭婉什么关系也没有,无人联想,没有一丁点的责任和怀疑。
但沈昭婉知道,裴宴珩只是碍于她不再提及,可是那日他的表现还是让她时不时的恍惚。
她像是重新意识到,裴宴珩是一个帝王,她再受宠,仍旧不是最重要的。
不知后续之事的沈昭婉就这样强压自己的爱意,不想再让自己伤心。
“臣妾不想出去,臣妾躺在这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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