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了梁昭等人的加入后,虽然速度方面依然没有多大改变,不过池瑜等人的旅途,确实因为这些年轻人的奇思妙想而变得精彩了不少。
赵老板被他们照顾得很好,变相解放了张海客,让他得以松一口气,但能够放飞自我的却也不止他一人。
池瑜仗着他们随时都能原地解散四处拍照的习惯,每当这个时候,都会默不作声地跑到常人一时间难以抵达的地方去发呆。
这个地方有时候是极高的树枝,有时候是崎岖的岩石。
池瑜站在高处,望着天边翻滚的云层,除非是集合的号召,否则坚决对下方的声音充耳不闻,可谓是以一己之力孤立了全团人。
张海客对于池瑜的这种拒绝交流态度十分无奈。
他叹了口气,心说行吧,这又是一个说不上话的,但至少比那种张口就来,净喜欢说些乱七八糟的垃圾话的人好多了,起码还能图个清静。
和张海客的郁闷不同,赵老板倒是和梁昭等人聊得开怀,他听着梁昭的介绍,约好了等进了墨脱,再跟着去别处多看看。
池瑜的庇护让众人在穿越密林时免受虫群的迫害,冰川在山脉间消融奔腾,有人在一切过后从遗留下来的碎石堆中,挑选了几块形状好看的石子作为纪念。
一行人走走停停,在路上消耗了大约一周的时间,直到终于进入墨脱,他们储备的干粮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向导带着他们去了当地的几户愿意接待外人的藏民家中休息。
年轻人们对于当地的特色菜品没有任何挑剔,带着些新奇的态度吃饱喝足,又闲不住,叽叽喳喳地聊着天,打算等天亮了就去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转一圈。
“你们跟前面的那个旅游团还真像,他们之前也是在这里这么逛了一圈,然后才找人进的山。”一个男人在旁边笑着说。
他是赵兴洋之前的向导,墨脱本地人,不是什么专业的导游,只是刚打算从外地回来,刚好发现赵兴洋他们在找去往墨脱的向导,就顺路领着他们走了一段,现在到了墨脱,双方的交易就算直接结束了。
所以赵兴洋等人进山,是在这里又找了其他的导游,男人并不清楚他们后来去了哪里。
闻言,赵老板“啊?”了一声:“那他们这得多久才能出来?这孩子也真是,怎么也不说等等小梁。”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谁也说不准。”男人说,“老实说,我们这里别的不多,就是不缺雪山。有的雪山不高,一天就能走个来回,但有的雪山山路绵延,连在一起,没个十天半月,那是出不来的。”
“我当时没注意他们具体上的哪座山,不过方位倒是还记得,也是往大峡谷的那边走的。你们如果要打听他们的消息,可以去瞧瞧,就是千万别私自进山去找,容易出事。”
“那大峡谷边上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景点吗?”梁昭问,“您是本地人,肯定比我们这些道听途说的外地旅客要清楚不少。”
男人想了想:“值得注意的地方……喇嘛庙算不算?那边靠近门巴山区的地方,有一个建立很久的喇嘛庙,虽然不是旅游区,但偶尔还是有人会想要去看看的。”
“就是那座庙本身,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你们如果想看,最多就只能在山底下瞧上几眼。”
“一般不开放,那就是说有特例。”梁昭说,“您会这么说,应该知道这个特例是什么,对吧?”
“你这小姑娘聪明。”男人笑了一下,“喇嘛庙虽然不对游客开放,但是喇嘛们欢迎他们的朋友。在那座山的脚下有一家饭店,那家店的主人就是他们的朋友。”
“不过他总是在外面给人当向导,一年到头满打满算也只有四个月待在墨脱,你们如果真的想要上去参观,就只能祈祷自己的运气够好了。”
说完,男人瞥了眼窗外,对他们笑着起身:“光顾着聊天,我还得去瞧瞧外面的几位老板怎么样了,要是缺了什么也好赶紧送过去,免得怠慢了。”
赵老板意犹未尽地放下杯子,咂了咂嘴:“行,等你回来咱们再接着聊!”
无论是人气还是氛围,屋外都不如屋内的环境来得热烈。
除却从雪山而来的风带出些许凉意,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木炭在炉中炸开时发出的“噼啪”声。
张海客拿着火钳,默默地往里倒腾着那些炭火。陶壶在此时“咕噜咕噜”地冒起了泡,张海杏把它从炉子上拎起来,给自己倒了杯热气腾腾的酥油茶,捧在手上小口小口地抿着。而池瑜,则坐在烧得旺盛的小炭炉旁,静静地看着远方出神。
三个人都没说话,天边阴沉沉的,却也还没完全暗下去,远处山脉绵延,常年积雪的峰峦在云间若隐若现。
男人出来给他们三人送吃食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这样的景象。
他不愿打破这种岁月静好的静谧氛围,正准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放下碟子就走,却没想到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实现的可能。
当三双不同却带着相似感觉的眼睛一齐看向他时,男人端着盘子在那里僵硬了一会儿,一向热情好客的他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张海客看了眼很快收回目光继续发呆的池瑜,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