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香港人,早年一直在海外活动,近年由于不明原因,选择逐渐把活动重心转移到内陆地区。
其人有一妹常伴左右,名为张海杏,本人不是那块做生意的料,更钟意于某些极限运动,所以只是一家培训公司的培训师。值得注意的是,这家培训公司的头部员工基本都姓张,疑似家族企业。
池瑜看着车上的那张脸,把当时查到的消息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
西藏在这个年代不好去,需要几番倒腾,费时又费钱,但要说廉价出行的路子也有,只是省下多少金钱,就要付出多少时间来做抵消。
不过他们这个由三方拼凑出来的考察团金主良多,钱在这里是最不缺的东西,选择的自然也是最便捷的出行路线。
池瑜坐在机场的vip休息区里,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地理杂志,以打发这段等待登机的时间。
张海杏的打火机在过安检的时候被收走了,工作人员体贴地为她提供了点烟器,她却突然不想再抽,反而撕开纸卷,在那边慢慢地嚼着烟丝。
但只是这样也没什么意思。哪怕张海杏清楚,这样的效果比抽更好,可她已经习惯了烟雾过肺时带来的感受,少了那种烟火气,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张海杏把剩余的烟卷收起来,给自己换了个位置,张海客和赵老板坐在一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谈论的都是些生意上的杂闻趣事,她不感兴趣,选择在池瑜对面坐下。
“你看这个,有意思么?”
池瑜头都没抬:“可以打发时间。”
于是张海杏也从书架上拿了一份报刊,随手翻了一会儿,纸页在她手中哗哗作响,但终究没能得到好的评价:“都是些过期新闻,无聊。”
池瑜慢条斯理地将书本翻至下一页,抽空瞥了她一眼:“阅读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如果你静不下心,可以去旁边抽烟。”
“得了吧,别以为我没看到,之前我在我哥车上抽个烟你眉头都皱老高了,要是直接在这里抽,保不准你在心里怎么嫌弃我呢。”
张海杏嗤笑一声,把杂志往旁边一丢,撑着脸盯着他看了半晌:“池瑜,你家里有没有姓张的亲戚?”
“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好吧。”张海杏说,她似乎对于池瑜的回答还没有死心,试探着说道,“真奇怪,你总是会让我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一般来说,这种感觉只有在我面对我的族人时才会出现。”
池瑜面无表情地又翻过一页:“也许是因为你曾经见过和我长得相像的人,也许是海马效应,不管怎么样,都比你的说法听起来靠谱。”
“不要小瞧一个女人的第六感,你的这种说法在我这里行不通,我很清楚那种感觉是什么,那种双向的存在是无法被忽视的。”
张海杏对池瑜问道:“而且你看上去不像是会愿意跟陌生人一起旅行的人,之所以会答应我哥,难道就没有看他很亲切的原因在吗?”
池瑜在这份问询中合上杂志。
如果要问他当时为什么会选择答应这份来自张海客的邀约,以及这个原因是否与对方的似曾相识有所关联,其实张海杏的想法是没错的,但也不止于此。
这个前往墨脱的事件对于池瑜来说,在很早之前就有了预兆。
因为当一个人的身边,几乎所有声音都在提醒他同一件事的时候,那么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该如何应对,其实已经无需多言。
也许大部分人会在这种环境中被人为制造的命运裹挟,但池瑜不会,他向来是特殊的那个——他的记性很好,可以说是好过了头,所以每一次看似隐秘的引导和试探,对他来说都是十足的破绽。
雪山、西藏、墨脱。
池瑜在心里咀嚼着这些词组,耐心等待着幕后主使的出现。他因此见到了张海客,也因此想到了与黑眼镜的某次谈话。
“有人说东北有一群麒麟,既然你曾在那边活动过,你知道吗?”
“东北的麒麟?那指的应该就是张家了。”黑眼镜摸了摸下巴,不等池瑜再问,就自觉解释道,“他们家的特殊血脉被称为‘麒麟血’,我以前跟你提过的特殊血脉就是他们家,只是这血不是每个张家人都有,有的纯度也不一样。”
“张家人都是一群受过特别训练的家伙,他们以盗墓为生,给人的感觉都特别明显,当然啦,池老板你要是好奇,我倒是能花点时间给你找几个过来瞧个新鲜。”
“不,这个就不用了。”
于是黑眼镜就冲着他笑,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对池瑜比划了一下:“张家人一是身上都有遇热显现的麒麟纹身,这个有点难度,二是特别训练出来的发丘指,长度和正常人的不一样,一看就知道。”
“就是他们家现在乱得很,很多人都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不过你只要按照这个标准去找,没准就能发现那么几个落单的张家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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