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沙土被松动到临界点,沙子重新拥有了流动的能力,它将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解雨臣带到了被掩埋的入口处。
沙尘倾泻而下,冷硬而干燥的颗粒物瞬间充斥在这个,重新与外界产生联系的狭小空间中,令解雨臣哪怕在反应过来后及时遮掩了口鼻,也还是止不住地咳嗽。
池瑜在沙坑的上方探头看去,瞧着解雨臣有些灰头土脸的模样,没什么同情心地摇了摇头,心想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在沙坑被挖穿之前就提前离开了这个危险的立足点。
待飞扬的沙尘在下方彻底停歇,解雨臣放下手,冷着脸,拍打着身上沾染的尘土。
池瑜就是在这个时候跳下来的,他的动作轻巧,没有令这个空间再度掀起风暴,却让解雨臣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我以为你至少会提醒我一声。”解雨臣说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气池瑜,还是在气自己,总之池瑜只能看出他的脸色挺黑。
但这点坏脸色对池瑜起到的震慑效果基本为零,他甚至还能语气轻快地对解雨臣说道:“这并不危险,没有预警的必要。”
“而且我本来以为,以你的能力,应该能看出来地陷的可能,并对此作了相应的准备——结果居然是没有反应过来,真是令人遗憾。”
解雨臣被池瑜的话哽住,他看着池瑜诚恳的表情,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什么都能看出来的。”
他说,“虽然我在下墓这方面姑且算是有着不错的经验,但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一些及时的提醒——比如刚才。”
看来他的委托人确实对此颇有怨言。
池瑜对解雨臣笑了一下:“好吧,至少下次,我会记得提醒你的。”
说完,他走到封闭的石门前,根据系统的显示,找到那个开门的机关。
作为地宫的入口,这扇石门上雕刻着十分精巧的太阳图腾,在太阳的周围,无数飞禽环绕着它,舒展的羽翼能让人看出它们正在天际翱翔,但低垂的头颅又似是朝拜。
除此之外,这个不大的空间里,还伫立着一对守门的石雕。
禽类的特征主要聚集于这两座石像的头部,它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前方,长而锐利的喙在时光的流逝下也没有失去它应有的锋芒,显得危险十足。
解雨臣走到池瑜身边,看着门上的修饰符文,看上去若有所思:
“常见的图腾崇拜,这些鸟类舒展的羽翼代表着鲜活的生命,它们一直围绕着太阳,同时象征着一种生命循环,或者说,也可以理解为它们对光明永恒的追逐和渴望。”
“不过以这对石雕守卫的情况来看,这个文明虽然崇拜太阳,但实际上,象征着他们部族的图腾,应该是这种鸟类才对。”
池瑜“嗯”了一声,对于解雨臣的那些解读不置可否。
——虽然下墓时,很多破解机关的关键线索,往往都被隐藏在这些浮雕和石像上,但这对于他本身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就像在最开始的时候,解雨臣曾说他会因此而错过很多有意思的内容,池瑜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在真正需要的时候,他自然会通过记忆重新查找那些用得到的信息,而在此之前,池瑜只需要简单的看一眼就好。
解雨臣又看了眼四周的情况,发现这里似乎只是个单纯的迎宾入口,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它有用的信息了。
“这扇门合得很死,但没被封住,应该可以被直接打开。”
解雨臣看向池瑜:“你看出这里的机关所在了么?还是说,我们得用点蛮力,才能把门给打开?”
他话音还未彻底落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很快接上了一句:
“之前就算了,现在先说好,虽然是我提出要探索这里的情况,但也不要把什么事都交给我一个人,你好处都收了,至少得干点活。”
瞧这话说的,搞得好像他是什么来诓骗委托人钱财的坏人一样——好吧,摸鱼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他也是有做出些实际行动的。
于是池瑜也看向解雨臣:“我不是那种拿钱不办事的人。”
这回,解雨臣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他做出了一个拭目以待的动作,示意池瑜现在可以开始进行他的工作了。
很显然,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出现了裂痕,而他的委托人,如今正在等待着池瑜来修复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
池瑜想着,把目光从身披鳞羽的石雕上移开,绕过这对石头制成的守卫,站至其中一尊石雕的身后,伸手往其收拢的羽翼上探去。
在动手之前,他又想到解雨臣之前说过的话,于是思考了一下,抬眸看向那个正在耐心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的少年:“你有伞吗?”
“伞?”解雨臣反问道。
看来是没有了。
池瑜从背包里掏出两把便携式的雨伞,将其中一把抛给了解雨臣:“拿着,然后往后一点。”
解雨臣接过伞,想了想,也跟着站到了另一尊石雕的身后,扬声问他:“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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