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突然打电话这么说,他都差点默认这场宴会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问题了。
结果单纯就是你小子过生日?
池瑜无语了片刻,开始思索。
即使不提之前的那些相处,对方到底是一个不错的商业合作伙伴,这种邀请多少也是需要考虑是否出席的。
而且因为是生日宴,还得额外携礼……
普通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解雨臣估计都不会太感兴趣。可是如果完全按照平时对待其他年纪一个比一个大的那些人来选择礼物,感觉好像也不是很合适。
……不对。池瑜惊觉。
难不成还要他特意为了解雨臣去思考这么多吗?这明显就是在给他的大脑增加额外的工作量吧。
啊,好烦。这种东西还是交给助理去操心好了,反正他是老板,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小鱼,是谁打电话过来了?”
正当池瑜思索间,黑眼镜突然从身后靠了过来。他裹着一身剧烈运动后还没彻底降下去的热意,神态自然地环住了池瑜的脖子。
他完全把自己的重量压在了池瑜的肩膀上,此时凑到电话旁,用着一听就很刻意的声音,向池瑜询问来电的人是谁。
黑眼镜温热的吐息随着这些话语尽数打在池瑜耳后的鳞片上,带起一阵不自觉的颤栗。
我靠,这人又突然犯什么病?
池瑜被黑眼镜的行为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送去一个肘击。
黑眼镜没退,顿时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他揉了揉骤然遭受重击的胸口,心想这应该算是他这次跟池瑜出来之后受到的最严重的伤害——更多的是心灵上的那种。
这样想着,黑眼镜张开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就收到了来自池瑜的死亡凝视。
池瑜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同时伸手捂住上面的收音口,偏过头看着赖在他身上不走的黑眼镜。
比池瑜的气息更冷的是他的话语。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从两人之间相处的距离来看,这样的行为更像是情人耳鬓厮磨时呢喃的蜜语,但简短的两个字却足以驱散这旖旎的氛围——
“闭嘴。”池瑜说。
池老板的嘴还真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轻易吐出伤人的话来。
黑眼镜撇撇嘴,但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不想真的惹恼了这个嘴硬心也硬的小祖宗。
于是他贴在池瑜耳边,轻笑着回了一声:“好。”
-
解雨臣在电话那头陷入了沉思。
他听到了来自于其他陌生男人的声音——在池瑜的电话那头。
那声音听起来比较年轻,带着些不着调的感觉,以及一种莫名的敌意。
从池瑜身边的人员流动性来看,能够随意靠近他的人基本没有,而可以这么和池瑜进行互动的家伙,估计也就只有解雨臣之前在做背景调查时,从资料上看到的那个南瞎了。
一个有点邪性的男人,偏偏也是唯一一个在池瑜身边存在最久的人。甚至从池瑜最开始出现的时候,“黑眼镜”这个名字,就已经围绕在他的身边了。
但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对他产生敌意?难道是因为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吗?
解雨臣垂眸,静静地看着桌面上那份才处理到一半的文件。
——敌意。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概念。
解雨臣在这些年来感受到了太多,来自于各种各样的人们的敌视。
他们大多是被解雨臣从交锋中夺走了什么他们无法接受失去的东西,从而产生了利益上的纠纷。
但那些来自于失败者的敌意从来都不是解雨臣需要太过关注的问题。
想到这里,解雨臣无声地笑了一下。
对面的声音一下子都消失不见,解雨臣明白,池瑜应该是去处理这个对他来说也算是有些意外的状况了。
在此之前,“意外”这个词,于解雨臣的认知里,是一个无法和池瑜联系到一起的词汇。
在解雨臣的眼中,池瑜的每一个行为、每一步计划都做得十分精准。
池瑜会确保自己所处的环境一直处于他能够完全掌控的状态。而他不会让任何意外因素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以此来影响他的判断。
但池瑜的身边现在却存在着这么一个“意外因素”。
而从池瑜的那些反应来看,他似乎也早就习惯了对方的突兀行为,并进行处理。
——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池瑜对那个人拥有如此高的容忍度呢?
解雨臣想:如果他能明白这一点,那么在接下来的那些相处过程中,他才能让自己处于一个更加有利的位置。
电话那头重新传来属于池瑜周边环境的声音,而他的话语也清晰地传达到了解雨臣的耳边——
“我知道了,下周日,我会按时来参加的。”池瑜说完,又问他:“你还有其它事要说吗?”
“没有了。”
解雨臣说,“我想亲口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一件事。”
于是池瑜没有任何留恋地挂断了电话,留给解雨臣的只有一阵熟悉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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