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宥甩开身后的追兵以后,并没有选择回去王府和乔洛染见面。
王府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正是全府严查的时候,现在回去不正是撞在枪口上了。
加上前段时间通过韦从南的关系,南君宥十分顺利的混进了晋城驻军,正是要紧时候,他寻思了一会儿,脚下一转,向着城驻军的方向赶去。
此时天色已黑,街上不见半个走动的人影,只有偶尔巡逻的侍卫路过,可谓是十分安静,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十分明显。
南君宥担心被别人发现踪迹,所幸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尽量避开大路。
他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前进的方向与席泽宇新选的驻地越来越近。
周遭十分安静,避开月光的小巷,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为什么,南君宥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放轻了脚步。
前面一道身影闪过。
“嗯?”南君宥警觉的躲到了另一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席泽宇住的小院。
那么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身影……
南君宥心中的警惕一下提到了最高,回忆了一下刚才黑影所去的方向,果断追了过去。
幸好黑影或许也是担心被别人发现行踪
,速度并不算快,一路上走走停停,还时不时的躲开街上的巡逻侍卫,大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门口。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还远远的跟着一个人。
黑影敲了敲门,很快,门吱吖一声被打开,露出了一个女人疲惫又警惕的脸庞:“谁……夫君!”
看见是他,女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迅速的拉着黑影的手进了小院。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南君宥躲在不远处,若有所思的看着小院。
他在刚才追踪的时候,已经看清了黑影的脸,确定了对方是席泽宇手底下的玄武卫之一,似乎是叫藏峰。
玄武卫又不是影卫,他并没有禁止下属成婚,就算是影卫,年纪大了隐退以后,他自然也会安排去处。
这人娶妻为何要如此遮遮掩掩,选择大晚上的出来,生怕被别人看见?
想起玄武卫中的叛徒,南君宥眯起了眼睛。
不过仅仅靠这点断定对方就是叛徒,未免也太过武断,南君宥足下轻点,翻上了高耸的屋檐。
若不抬头细看,恐怕根本发现不了这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人影。
藏
峰脸色有些发黑,但也任由女人将自己拉进了屋中,确定门窗都关好了,这才厉声问道:“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为什么要现在叫我出来?姓徐的那小子敏锐的很,最近不知道和什么人接上了头,神神秘秘的,王爷正等着我调查清楚,一旦被那小子发生了什么不对劲……”
“吵吵啥,婆婆和小昕都睡了,你声音干脆再大一点,把她们叫醒了,一起听你吵!”
婆婆?那就是这个玄武卫的亲娘。
南君宥兴致勃勃的挑了挑眉毛。
玄武卫大多数都是收养无依无靠的孤儿从小培养,很少……不对,几乎从来没有出现收下家中独子的情况。
一般来说,上有父母的话,家中独子也不会选择参军,参军也不会选择身份隐秘,随时可能无声无息消失的玄武卫。
那么……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个藏锋就是席泽宇那里的叛徒了。
南君宥心中有种尘埃落定之感,仔细打量了底下的叛徒两眼,的确发现对方的身影有些眼熟。
只可惜前几次交手对方都浑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不然打一个照面,他就能把对方的身份给认出来。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听到
女人这般说话,藏峰声音一瞬间弱气了下来,犹豫的看了一眼后屋的方向,还是忍不住小声抱怨,“这不是……万一我被发现了,你们娘两可怎么办……”
藏峰这样说,女人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说这了。”藏峰抓了抓头发,转移话题,“大晚上叫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我趁着值守打瞌睡才跑出来的,估计一会儿人就该醒了。”
女人咬着下唇,犹豫着说道:“婆婆的药吃完了,家里也没有银两了。”
“……怎么会花的这么快!”藏峰眉头一瞬间皱紧。
他们是玄武卫,干的是刀尖上的活,工钱比起普通的侍卫要高上许多,可是也禁不住这么花。
他和亲娘相认以后,身上大多数的积蓄都已经投入到了为娘亲治病的药里面,后面被迫无奈转投了南泽溪,手里得了些赏钱,才缓了一些。
想到这里,藏峰一把抓住了面前女人的手腕,脸色严肃:“那可是整整五百两雪花银!娘的病,我也清楚一二,怎么可能花的这么快?你是不是偷偷藏钱了?!”
女人吃痛,闻言立马喊冤:“怎么可能
?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真要贪你那几百两银子,何至于现在才贪?婆婆的病,大夫说是突然恶化,临时换了药效更深的另一味药,光是三天的药就耗掉了五十两雪花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