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乔洛染高高的挑起眉,“那席公子的意思是,想让我帮忙传话给王爷?”
“不不不!”席林羽被乔洛染的话吓了一跳,尴尬的连连摇头,“若是告知了王爷,恐怕王爷要误解我们有什么歹意,我们只是想要请教夫人,有什么王爷常去的地方,人要尽量少一些,好能与王爷见一面,解开误会。”
话说的委婉,翻译过来就是探听南泽溪的行踪,说不定还想干点别的什么事。
这恐怕不是误会,是有仇吧。
乔洛染眼神闪烁了一下,故意装作热心的说道:“这样岂不是更加麻烦,还是让我来转述给王爷,约个时间出来大家一起好好谈一谈吧。”
“怎么好意思如此麻烦夫人?而且这样一来,我们请夫人来做客的事也会传到外人的耳中,对夫人的名义岂不是有碍。”席林羽脑子转的飞快,瞬间就想好了一个理由。
乔洛染装的一脸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不如我替二位把王爷约出来,找一家僻静的酒楼或者茶馆,两位当面将事情好好说清楚?”
“……这……”
席林羽心中一动。
这对他们来说,的确是最有利的计划,
单独把南泽溪约出来,对方毫无警觉,加上是自己的夫人邀约,可能根本不会带过多的侍卫。
这样,只需要埋伏好足够多的人手,说不定真的有机会将南泽溪那个狗贼一击毙命!
但是……
看着仍然一脸热心地看着他的乔洛染,席林羽嘴唇颤抖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同意。
“夫人这样做,事后肯定会被泽王爷问责,在下只是想要和夫人打听一些问题,并不想将夫人也牵扯进来,夫人只需要将王爷常去之处告知在下就行。”
若是真的如乔洛染所说,事后无论他们的刺杀计划有没有成功,这位夫人都一定会被王府给问罪。
他……只是想报仇,并不想将无关的人也牵扯进来。
尤其是——席林羽将视线移向肚子浑圆的乔洛染,眼神复杂——对方的腹中已经怀有新生的生命。
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放弃了心中诱人的想法,抬头微微一笑:“多谢夫人一片好心,夫人放心,稍晚一些我就会将您和二位姑娘悄悄地送回王府,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牵扯的人越少越好。
乔洛染脸色一瞬间变幻莫测。
她
的确没有想到,在鱼饵如此诱人的情况下,饿了这么多天的大鱼,竟然还能忍住不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不错,她刚才是故意这样说的。
她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若是开口,绝对会给自己带来生命危险?
她就是为了试探这位席公子的目的和心性!
什么解开误会,这话骗鬼,鬼都不信,当她两只眼睛是瞎的,看不出他藏在眼底的杀意?
但即使她故意以自身为饵,这位席公子都恪守本心,无意将无关人员牵扯进来,即使他自己的计划和大概率可能会失败——就算知道了南泽溪常去的地方,对方身边常年明里暗里的跟着不少高手,就她目测对方手下的那点功夫,可对付不了南泽溪的人。
即使心中有仇恨,仍然能保持理智,固守底线。
这位席公子,当真称的上一句君子。
乔洛染脸上的笑容一瞬间真诚了许多,眼中还带着几分满意:“公子还不知晓我的身份吧?”
席林羽的确还不知情。
他是从鹿茸和鹿鸣的称呼判断出乔洛染应该是南泽溪的某位妾室,但是下人不称呼姨娘,反而称之为夫人,也是十分奇怪。
夫人放在
寻常人家,是正房的称呼,可是他记得泽王妃可不长这样……
席林羽尴尬的端起茶杯,不好意思地说道:“的确,还没有请教夫人的姓名。”
“我姓乔,喊我乔夫人就行。”乔洛染眉眼弯弯,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恐怕……席公子和南泽溪之间,也不是简单的误会吧。”
席林羽被她这句话吓得手中茶水倾洒了大半!
“怎么会。”席林羽嘴唇依然在笑,眼神却瞬间冷冽了下来,“夫人可不必做无端的猜测,只需要回答问题,在下自然会送无人和两位姑娘安安稳稳的回去,否则的话……”
先礼后兵?嘴上说着威胁的话,眼中却没有切实的杀意呢。
乔洛染笑了笑,掏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飞溅到自己身上的水珠:“席公子不必太过紧张,席……难不成席公子是徐家的?”
她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年初的徐莲生贪官案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她这个后来者也隐隐有所耳闻。
据说从徐莲生家中足足抄出了三十万两雪花银,一家人都被下了大牢,只有徐家的独子下落不明。
席林羽一开始称呼另外一名青年为他
的弟弟,她这才没有联想到徐莲生身上去,但是如果忽略那个弟弟,席林羽除了名字,的确处处都符合那位在逃的徐家公子。
相比起一脸淡定的乔洛染,席林羽可以说是惊慌失措了——他震惊的站起了身,顾不上茶水打湿了自己的衣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