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面看上去十分正常,不远处高耸的围墙挡住了继续前进的步伐。
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线索似乎断在了这里,鹿鸣不甘心地皱着眉,摸索着四周的墙面,但能无论怎么翻看,都没有找到第二条离开的路。
鹿鸣:“夫人,不会是那个掌柜的骗我们吧?还是说鹿茸已经离开了,去了南城那边的药铺?”
南城的药铺光来回路上就要消耗掉一个时辰,如果说鹿茸真的下狠心一定要买到药材,选择了往南城那边去,的确有可能现在正在返回的路上。
只是……不对劲。
乔洛染打量着地面凌乱的脚印,还伸出手帕,轻轻的擦拭了墙角的一抹暗红色,放到眼前细细观看。
“……是人血。”而且还是新鲜的,脱离人体不超过一个时辰。
乔洛染忧心忡忡地站直身体,还因为微微下蹲导致的缺血有些大脑晕眩——好在鹿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血?什么血?夫人受伤了吗?”鹿鸣脸色肉眼可见得紧张了起来。
本来偷偷溜出来就是死罪了,万一夫人再有个三长两短……
鹿鸣一时间都顾不得担忧鹿茸了:“夫人,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
吧!”
“……不,我没有受伤,这是别人的血。”
乔洛染适应了眩晕感,压下胸腹翻滚的恶心反胃,定了定神,看着面前的痕迹,露出一抹笑容:“鹿茸就是在这里被人带走的。”
鹿鸣愣了一下,忽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难道是鹿茸在这里被人打伤了?!”
“是也不是。”乔洛染手腕一翻,掌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泥泞不堪的小小香囊,“这是我刚才在墙角发现。”
“这是鹿茸亲手做的香囊!”鹿鸣一眼就认出来了,顾不上脏不脏,拿起那个香囊细细的翻看,越看眼中的担忧越深,“不错,是她贴身带着的那一个,里面有一些令人凝神安定的香料,她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香囊……”
鹿鸣说着说着,脸色忽然一垮,双眼就这么红了起来,“夫人,鹿茸,鹿茸是不是出事了……都怪奴婢,怪奴婢没用,应该让奴婢出来买药材的……”
乔洛染哭笑不得:“好了,我才跟你们说过什么?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自暴自弃,而且,鹿茸也不一定出事了。”
“夫人,您就别安慰奴婢了……”
“谁说我在安慰你。”乔洛染头疼
的揉了揉太阳穴,手指一伸,指向不远处的地面,“你看那边地上的形状,像不像几个人形?”
这边的地面有一层薄薄的腐泥,仔细看能看出上面一切痕迹。
鹿鸣歪着脑袋看了几眼,犹豫的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像……”
“不止那一个地方,你看这边,加在一起,地上一共有五个摔倒的人形,而且从摔倒的姿势来看,他们并不是无意中摔倒,而是被人打倒的。”
鹿鸣有些糊涂了:“可是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这傻丫头,乔洛染摇了摇头,打量着地上的痕迹,摸着下巴说道,“从鹿茸香囊的位置来看,她原先是站在这里边的,这五个人倒地的朝向都是面向鹿茸,而且隐隐有包围之势,应该是这五个人对鹿茸有不轨之心,但是还没有得手就被一位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给打倒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鹿茸打倒的?很简单,自己身边的丫头什么水平,她还是清楚的。
“而且这个神秘人武功很高,落地无痕,且一瞬间制服了五个成年男子。”从地上的形状可以大致推断出身高体型,“但是鹿茸只有进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脚印
,所以鹿茸应该是被那个神秘人突然带走了,且不是出于自愿的。”
如果是自愿离开的话,鹿茸不会悄悄的把香囊扔在原地。
不错,香囊掉落的地方十分隐蔽,应当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而不是无意间掉落的。
这本身是一个求助的信号。
乔洛染想到这里,又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鹿茸只是一个普通的婢女,对方先救了鹿茸,但又突然改变态度,将鹿茸强行带走,究竟是为什么?
这什么让对方突然改变了态度……
鹿茸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
除了她是王府的人!
王府!
难不成是有人在针对南泽溪!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乔洛染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先前想不通的问题瞬间迎刃而解
为什么南泽溪如此警惕她的出行,时时刻刻都要在她身边放上监视的人员?
恐怕正是因为这晋城中,还有一股势力正在针对南泽溪,说不定这股势力其中的人……认识她。
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乔洛染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了手上的香囊,眼中喜忧参半。
如果说鹿茸是因为被发现了王府的下人的身份被掳走,那为什么
对方早不出手,晚不出手,要对这么一个偶然路过的侍女下手?
鹿茸的身份也并不是什么能接触到机密的……等等。
乔洛染猛的转过身:“不好,鹿鸣我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