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侍卫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他眼珠子在眼眶中乱转,似乎在飞快思考解决的办法。
过往只要穿着这身衣服,在王府后院就无往不利,怎么今日竟然碰了壁?
都怪……都怪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夫人!
马侍卫神色变得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开口:“我,属下,王爷能否说下的时候给的是口谕,并没有给腰牌!”
“那就对不住了。”
乔洛染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扶手上,笑容意味深长,“毕竟我这个地方说进就进,说走就走,那就真的是脸面丢尽了,往后我还如何代王妃执掌后院?我要求也不高,烦请这位马侍卫出示任何王爷的信物,哪怕是白文斌的也行,但凡有一样,我就立刻让路,我这竹苑随便搜!随便找!”
“……夫人,这,这不合规矩——”
“怎么不合规矩了?要不然我们找找王爷面前辩上一辩?”
马侍卫本就心虚的厉害,哪里敢真的找到南泽溪面前去?
他狼狈的擦了擦汗,顾左右而言他:“夫人莫不是真的心虚,还如此这般搪塞我……”
他这副紧张的做派,就连鹿鸣都看出不对劲了。
她歪着不聪明的小脑瓜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根本没有经过王爷的同意?你竟然敢谎报王爷的命令——”
“属下没有!没有啊!”这个罪名马侍卫哪里敢承认,顿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只是,只是出来之前,王爷的确没有给任何信物!”
他越是反驳,反而显得自己越加心虚,鹿鸣怒气冲冲的瞪圆了眼睛:“还敢狡辩!王爷亲口承认夫人位同王妃,怎么可能派人来收院子却不给任何信物!你好大的胆子!”
“不不不不!”马侍卫慌张的摆手,眼睛一瞟,就看到了坐在一边似笑非笑的乔洛染,连忙膝行了几步过去,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夫人,夫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绝对不敢谎称王爷的命令啊夫人,求夫人原谅小的这一次,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一慌张,就连自称都放低了一级,与奴仆同等了。
若是真的没有假借南泽溪的命令,又何必这么狼狈的跪在自己面前认错?
乔洛染手指一下用一下的敲在扶手上,哒哒哒的声音仿佛敲在马侍卫的心间,豆大的汗珠肉眼可见地从脸颊旁边滑落。
乔洛染不说话
,他也不敢继续囫囵叨叨个不停,只好跪在地上,一个大男人竟然看上去有些瑟瑟发抖。
……不过借用了一下南泽溪的名头,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乔洛染若有所思,看这群人先前的架势,这种狐假虎威的把戏分明已经用得十分纯熟,她不信以前没有人拆穿过。
那为什么现在又表现的如此害怕呢?
这件事乔洛染不理解,鹿鸣却是瞬间明白了过来。
她嘴角高高的扬起,居高临下的看着马侍卫,开心的恨不得一脚踢过去:“现在知道怕了?我们家夫人可不是你们以前欺负的那些阿猫阿狗,敢在我们家夫人面前耍小手段,都做好被拆穿的表现!”
马侍卫浑身一抖,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
乔洛染恍然明白过来,这群马侍卫显然是熟练犯,虽然不知道背后是谁,但大概率也就那么几个人。
那几个姨娘有自己的娘家撑腰,以往欺负几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妾室,算事情闹到了南泽溪面前,看在她们背后娘家的份上,南泽溪多半不会深究。
但是她就不一样了。
乔洛染还没有熟悉适应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在这群
王府的人眼中,她简直就是王妃之下第一人,把南泽溪迷的五迷三窍的狐狸精。
她若是真的闹到南泽溪面前,南泽溪究竟会信哪一边的说词呢?
这是个未知数。
所以,马侍卫不敢去赌。
看来这帮人的行动真的是私下进行的,南泽溪当真半点也不知情。
乔洛染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了:“马侍卫怕什么呢?我这柔弱的女子有什么值得好怕的,若是想搜,那就尽管搜好了。”
马侍卫全然不复刚才嚣张的模样,头摇的快要出现残影:“不了不了,今日的确是小的做事有所欠缺,夫人见谅,夫人见谅,小的以后绝对不敢再来打扰夫人了!”
“为什么不来?我这院子偏僻的很,多来点人,也热闹一些。”
乔洛染笑了一句,看着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的马侍卫,头微微埋跌低,声音保证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是潘姨娘指使你过来的?”
马侍卫一愣,摇了摇头,上道的在地上划出了一个王字。
王……王妃?
乔洛染吞下满嘴的惊讶,面露深思。
王妃现在正远在数百里外的尼姑庵呢,这点绝对不会有
错,那指使这群侍卫的就绝对不是王妃本人。
容姨娘她们?
乔洛染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马侍卫的背面露怀疑。
容姨娘有这么大能量,能借王妃的命令指使的动王府的侍卫?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