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管事一听,吓得膝盖一弯,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小的怎么敢,小的对天发誓绝无此心!”
“好了好了,我相信蔡管事的忠心。”乔洛染眼睛如同雷达一般将蔡管事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将他的反应记在脑海中,“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蔡管事,快请坐吧。”
蔡管事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身,紧张地擦了擦额头流下的汗珠——他都紧张的出汗了。
他屁股只有一丝挨在凳子上,让人怀疑他到底是坐在上面的,还是蹲在地上靠着凳子:“不知夫人有何问题,小的一定尽力解答。”
还真是胆小怕事的性格。
乔洛染压下了心底的怀疑,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那她只能说装的也太好了,至少现在她没有看出半点破绽。
可是……有一件事她想了很久,南泽溪真的会放任她掌控自己的后院吗?
就不怕她找准机会偷偷逃走?
要说南泽溪信任她,那纯粹就是放狗……咳咳,纯粹就是不可能的事,那既然南泽溪不信任她,又把事情交到了她手里,就必然有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在暗中盯着她。
这个人是谁呢?
乔洛染想了许
久。
王妃的陪嫁丫鬟和嬷嬷不可能,嫣姨娘也不像,春嬷嬷今天试探的结果显示,对方并不知道许多事情真相,可见南泽溪对对方的信任有限,又或者是许多事并没有告诉她。
她本来心中怀疑这个神龙不见首尾的蔡管事,可今日一看,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性格,让他去做细作,恐怕一照面的功夫就得暴露吧。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乔洛染的手在桌子上微微的敲了敲,视线隐秘地打量着面前的蔡管事。
难不成真的是这个家伙?搁这跟她演戏呢。
乔洛染决定再试探一下。
“蔡管事,本夫人也是第一次接手这管家的工作,许多事情不甚明了,恐怕还需要管事的帮助。”
她拿过放在一边的帐本,脸上的笑带着几分腼腆,仿佛真的很不好意思,“这账本……我确实不太看得懂,能不能劳烦蔡管事为本夫人讲解一下?”
说完,乔洛染紧紧的盯着蔡管事的眼睛,不想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的反应。
如果是南泽溪的人,必然会对她有所了解,肯定会被她这突然“看不懂账本”的行为给惊到。
可惜……蔡管事的反应没有一丝
一毫的异常。
只见对方略带惊讶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乔洛染一眼,飞快的点头:“是,是,晓得这就为夫人简略说一下。”
他的惊讶也是正常人的惊讶——认谁知道一位管理后院的涨价,夫人不懂得怎么看账本,恐怕都会露出惊讶的表情。
难道真的不是这家伙?
乔洛染暗暗的挑眉,将账本递了过去:“蔡管事请吧。”
她倒想听听这账房管事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账本是今年的一本总账,蔡管事平日里也没少看过这本账本,擦了擦额头流下的汗珠,紧张的说道:“王府一共十三间铺子,七个庄子,还有两千多亩良田……”
“等等等等。”乔洛染一脸疑惑地喊住了他,“王府就这么点铺子和田?”
这怎么可能,在京城南君宥一个傻子王爷都不止这么一点铺子和田,晋城可是南泽溪的地盘,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东西!
蔡管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心中暗暗叫苦。
没有,是因为王爷没有交到王妃手上啊!
王府当然不只那么一点东西,大半个晋城都是南泽溪的,但是南泽溪对这些东西另有他用,只是把足够王府
日常开销的几间铺子和田地交给了王妃。
蔡管事虽然胆小又没用,但是忠心耿耿,所以有些事情南泽溪也没有瞒着他,至少他很清楚,王府大概都有多少东西。
不过……主子们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做下人的,又怎么敢多嘴?
蔡管事心惊胆战地打量着乔洛染的脸色,磕磕巴巴的说道:“夫人,王爷,王爷为人清廉……许多东西都赏出去了……”
南泽溪没说这些事情要不要瞒着乔夫人,他也不敢往外说,只好随口扯了个谎。
这话瞒王妃说不定还能瞒过去,想要瞒乔洛染就不可能了。
乔洛染似笑非笑的看了蔡管事一眼,也没有过多纠缠,只是指着鲜红的赤字,故作伤感:“原来王府这般清廉——这后院的账本上都没钱了,王爷还要把自家的东西给送出去。”
蔡管事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这话他哪里敢接?
一句话不好,得罪了眼前这位乔夫人,他也落不得好。
乔洛染心中冷笑一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继续说吧。”
蔡管事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恨不得此时自己还在老家没有回来:“夫,夫人不用担心,这个月
的收入很快就送进府里了,账本不会出现问题的,府里目前最赚钱的是一间成衣铺子,每个月都能有两千两的收入……”
“这个我也看到了。”乔洛染敲了敲桌子,突兀的再次打断了他,“只是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