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溪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敢相信先前还君臣友好的大臣们突然一瞬间倒戈相向。
“他不过是个傻子!一个傻子,有什么资格和本皇争王位!”
襄王:“五皇子,宥王为了两地和平装疯卖傻十来年,此等心性何人能比?远在京城却将千里之外的川蜀牢牢掌控在手里,此等能耐何人能比?何况陛下的遗诏写的很清楚,您与太子都不堪大任,如此一来,继任人选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这个话,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但真正敢说出来,能说出来的,也只有襄王一个。
仿佛一把利剑插入胸口,南泽溪被戳到了最大的痛处,脸色忽得一白。
的确,皇帝的遗诏写明了太子不堪重任,却也写了他南泽溪同样如此。
只是先前的人选只有两人,相比之下南泽溪比南千川好上许多,南泽溪也因此以为皇位必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谁成想突然风云转变,突然杀出了一个南君宥!
南泽溪惯来的温和面具已经挂不出了,脸色阴沉又难看:“襄王此言差矣!谁又知道这傻子嘴中的话是真是假?当年的事只有他和皇祖父清楚,谁
又敢说他不是为了争夺皇位胡编乱造!”
这话纯粹就是胡搅蛮缠了,襄王脸色一沉,正想要说出自己同样清楚,却听到一个清朗的女声率先响起。
“我能证明。”
所有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先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宥王妃已经抬起了头,目光粼粼。
乔洛染语气平静无波,再次强调,“我能证明。”
“洛染……”南君宥内心感动的无以复加,万万没有想到愿意为他开口的竟然是乔洛染,“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
“王爷言重了,我怎么敢生天机阁少主的气呢。”乔洛染盯着南君宥的眼睛,冷冷一笑,“是吧?云、冥、少、主!”
南君宥呼吸一窒,脑海中只有大写的两个字——
完了!
乔洛染冷笑不止,回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难怪速来雷凌风行的云冥这一回反而拖拖拉拉起来,难怪南君宥听她说起和云冥的过往表情那般奇怪,难怪当初她离开川蜀时那般顺利,仿佛云冥根本不想挽留她。
原来小丑只是她而已!
可笑她还真情实感的陷在其中不可自拔,被这个狗男人
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看了她那么久的笑话,他一定在心中笑翻了吧!
乔洛染表情讥讽,仿佛自虐一般说道:“五殿下应该知晓我曾去过一趟长阳城吧,那个时候跟我一起的那位天机阁少主正是宥王殿下!还有舒庭轩舒大人没有抓到的天机阁逃犯,同样是这位少主殿下,因为当时我也在一起!还有……”
“够了!”南君宥听不下去了,一把握住了乔洛染的肩膀,“洛染,都是我的错,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其实我一早就想向你坦白了,但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乔洛染满脸惊讶:“错?宥王殿下何错之有?这一切都不过是殿下卧薪尝胆的计划,我们这些小小的棋子,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殿下?”
洛染何曾用过这般阴阳怪气的语气和他说话!
南君宥心中越发心痛,愧疚沁满了整个眼底:“你不是棋子,你是我整个计划中最美的意外。”
乔洛染对上对方的眼睛,还是那般的明亮,仿佛星辰大海都投射在了眼底。
她的内心一颤,伤人的话语突然哽在喉头,说不出来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南泽溪心中宛如火烧火
燎一般,震惊,失望,难过不一而足,最终,这些情绪都沉淀在心底,化成了浓浓的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都已经快要成功了,突然有人出来横插一杠——
他的眼睛一红,压低声音吩咐宋将军:“外祖,让你的人马进宫,给我拿下南君宥!”
宋将军同样明白,这是他们宋家的殊死一搏了,一旦南泽溪失败,作为最中坚的五皇子党,他们只有灭亡一个下场:“殿下放心,我已经暗中派人吩咐从外围包围皇宫保证一个不落的全部拿下!”
“很好。”南泽溪看着乔洛染,露出一个略带扭曲的笑意。
这江山是他的,这人,也是他的!
他不会失败!
“什么动静?”南君宥内力高超,忽然察觉到脚下的地面微微的震动,脸色一冷,运转内力,整齐的马蹄声在耳边响起。
是宋将军的人杀进来了!
垂死挣扎罢了,南君宥不慌不忙,高举手中的令牌:“天机军全体听令!”
“是!”
“拿下所有叛乱的士兵,将谋逆的南泽溪给我拿下!”
“是!”
宋家军还没有杀到这里,南泽溪身边这十来个贴身侍卫远不是天机军的对手,
他略带惊恐的退后两步,心中飞快的想着办法。
还有谁?这宫里现在还有谁手头有兵马?只有御林军了……对了!宁毅候!
南泽溪看向武晨源,目光急切:“宁毅候,父皇可是下令养心殿不得动用武力,南君宥想要动手,你就这